四个汉人这时候都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把猎枪。他们一边走就把枪举了起来,我也看出来了,人家是真的和邢云玩儿命了。
邢云和杜悦举着枪,他俩倒是先紧张了起来,后退了几步。
邢云大声说:“放下枪,我命令你们放下枪。缴枪不杀!缴枪不杀!”
带头的汉人举着枪走了上来,站到了法国婆子卡米尔身前,用身体挡住了卡米尔。他说:“兄弟,不要逼人太甚。我也猜到了你们是官方的人,但官方的人也不能不讲理吧。别那么死性,给我们一条活路。”
邢云一看情况不对,点点头,和杜悦使了个眼色,一步步后退,退到了车旁之后,放下枪,上了车。虎子发动了汽车,把车开了出去。
这时候邢云不说话了,应该是在生气。
虎子一边开车一边说:“邢云,你还有啥咒可念吗?”
邢云说:“妈的,想不到他们这么顽固。他们就是算准了我不会开枪打死他们,就是在利用我的仁慈。”
这个邢云,这逻辑也够新颖的了。不过说得也是有些道理的,卡米尔他们还真的算准了邢云不敢开枪。我们要是杀人如麻的毒贩的话,他们早就撒丫子蹽杆子了吧。
话说回来了,就算是人家算准了我们不敢开枪,我们又能怎么样呢?本来我们就不敢杀人的,杀人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更别说杀两个法国的教授学者了,搞不好就是轰动世界的外交事件。
再说了,我们是礼仪之邦,凭什么就把人杀了啊!与法与理这都不合啊!
真不知道这个邢云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我说:“你还有别的打算吗?”
邢云说:“必须要缴了他们的枪。”
我说:“人家出来考古,指不定遇上什么困难,手里的枪是用来防身的。你缴人家的枪,人家会反抗的。那会发生冲突。”
邢云哼了一声说:“我就等着他们开第一枪呢,那样我就有理由反击他们。”
我说:“你这是要杀人呐!”
虎子说:“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不参与你的缴枪行动。”
我说:“我是坚决反对的,我觉得不要和考古队发生任何冲突,我们做我们的事情就好了。他们又不会靠近我们,我们只要找到文件,这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不是吗?”
邢云说:“走吧,我们先去机场看看情况。”
虎子开着车顺着解放路向南,一边走我一边观察两边的房子。到了合作社中心路口的时候,我们没有停车,虎子直接左转开上了和平大街,顺着和平大街一直向东。
和平大街走到头,再往前走个三百多米就是机场。机场上停着一架运输机。具体是运8还是运几我也不清楚,我也不关心这个。总之,这飞机很大。
此时飞机已经被沙子给掩了一半,虎子把车开到了飞机下面就停下了。
我们四个下车,仰着头看着上面。
飞机的仓门下面有一个云梯,我们几个顺着云梯走了上去。到了仓门前面,邢云抓住了上面的一个推杆,往上一推,这仓门就开了。然后横着一推,仓门滑开。
邢云和杜悦顿时就把枪举了起来。
虎子说:“你俩是不是觉得飞机里住着怪兽呢呀!用不着这么紧张。”
我直接就走了进去,在里面前前后后走了一遍。
这是一架运输机,前面是驾驶舱,全是仪表和操纵杆,复杂到看了都发愁,更别说开飞机了。后面有几个座位,再往后就是舱室里,用来运输食物或者生活用品。
我说:“邢云,你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箱子吗?”
邢云说:“银灰色金属箱子,密码锁。”
虎子说:“是不是输错密码就会自己爆炸的那种?”
邢云摇摇头说:“没有,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呀!箱子里放这种炸弹,谁还敢拎着啊,不要命了?”
我们从飞机上下来,然后在周围走了一圈,我说:“人都去哪里了呢?即便是死了,总有个尸体吧。这连尸体都不见了,什么情况啊这是!”
虎子这时候突然说了句:“会不会走进了鬼街呀!”
邢云说:“闭嘴,你扯什么蛋!”
杜悦说:“不要说这种封建迷信的话,哪里会有什么鬼街。无非就是海市蜃楼罢了。”
虎子说:“得,你说是啥就是啥,当我没说好了。”
我说:“走吧,我们先回去镇上找找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