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应车驶入了梅子街。
“说起来,之前梅子街是这样的吗?”公司人满心疑问。
梅子街的路口,红绿灯上挂着三幅硕大的字画。
左边是“你爷爷到此一游”,右边是“你奶奶走远了”,头顶上挂着“夕阳红旅游团欢迎各位光临”。
字迹龙飞凤舞,两边字画的背面还签满了玩家们的昵称。
“当然不是,”接应车的司机说道,“自从野狼帮分崩离析,一个叫飞天土豆神教的帮派占据了梅子街。前几天,忽然有一大帮自称神教成员的人出现,谁知道他们从哪里来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对车里的人说:“你们在梅子街混,可要注意点。那些飞天土豆神教的人,这里多少有点问题。”
公司人还想问什么,但看到车里的其他人表情很奇怪,似乎在憋笑。
司机停下车,等红绿灯。
前方,一个倒立着,试图用双手走路的玩家,摇摇摆摆地从斑马线撑过去。
事实上,那已经不能叫斑马线了。
玩家们把每一条发光的斑马线,全部涂成了人体的简笔画,看上去墨迹还没干。
这也许是真正意义上的人行道。
“拍卖啦!现在可以出价!”
路边,一个女玩家站在高台上,就在放出淡红光晕的霓虹灯下。
旁边是被绳子绑住,嘴还被堵上的另一个女玩家。
她朝下方的马路高喊着:“我旁边就是本次的拍卖品,一个可怜的女人,芳龄二十!”
那女玩家狠狠拍了拍另一个女玩家的臀部:“瞧瞧这肥屁股,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人!”
另一个女玩家羞红了脸,吐掉口中的堵塞物,呀呀叫着把那喊话的女玩家压倒。
她们在高台上一边笑一边打闹着。
“你们可千万不要踩这些危险的陷阱,”接应车的司机一本正经地说,“我听说有人经不住诱惑,真去问这些神教的疯子了,结果那些疯子喊了一声,旁边窜出几十个五大三粗的壮汉。那问话的人,当时就被吓跑了。”
他说着:“这些人危险,狡诈,无恶不作,虽然不像野狼帮那样收保护费,但那只是伪装,跟他们那个神一样。虽然这些疯子口口声声,说他们的神是长了翅膀的土豆,但我觉得,更像是装了十二根义体手臂的赛博精神病。”
狼哥和烟鬼扭过头,盯着土豆妹看。
土豆妹面露微笑。
接应车继续向前开。
路边的四辆摩托车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既充当音响,也充当氛围灯。
七八个玩家扭动着腰部,节奏统一,双手从额前发拉到脑后。
路的另一边,有个中年玩家卖着烤串。
这大概率是畸变种的。
“烤串便宜卖了!一个格罗申一串,一个格罗申一串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那中年玩家把汽车的排气管当成喇叭,卖力吆喝。
至于那排气管的来源,很简单,旁边有一辆烧着的轿车,半个车身挤在路边楼房的二楼,像是飞上去的。
闹市的街头,肉眼可见的原住民商家少了一半,空出的店铺自然被玩家们占领,另作他用。
砰砰砰!
前方传来一阵枪声。
烟鬼摇下车窗,从副座探出头。
一个玩家叼着一根烟,对着用白漆划出来的线条射击。
子弹到处乱飞。
“说了要看白线!”他对前面一辆车里的玩家说,“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个角没有?看到了就打方向盘。”
烟鬼问:“干什么呢?”
那说话的玩家笑了笑:“主播,车里面是我表弟。他过上一个月,要去参加驾照考试,新手嘛,总要多练练。反正这游戏这么真实,不练白不练。”
他看到车子歪了,脸色一变:“错了!又错了!你没长脑子吗?在游戏里练了两个小时倒车入库,一点进步都没有!”
接应车继续缓缓前进。
可以看出,司机开得非常谨慎。
凡是有出现危险的可能,他都宁可用龟爬的速度开过去。
纵然是夜晚,霓虹灯还是照亮了这条街。
过了闹市,玩家们的数量就下降很多。
“总算出来了,”司机说,“这个星期,每次开过这里我都会出一身冷汗,生怕不小心惹到了那些神教的疯子。不过,说实话,他们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