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
那是子弹穿过,留下来的痕迹。
推开门,一张床,一个医疗吊针用的长长支架。
床边上的窗户塌了一半,但还是能从房间里看到外面居民区的一排排板房。
“这里躺过一个病人?”狼哥从房间的布局,做出猜测。
……
疾控中心主任,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他的额头被纱布包起来,一瓶葡萄糖药水,通过吊针流进他的静脉。
“这次是我对不住你啊,”市长坐在床边上,“我没想到他们聚集得那么快。等我带着兵赶到,你都已经躺地上了。”
“嗯。”主任望向窗外,轻轻地嗯了一声,表明自己听到了。
“我让三个人在你这门口轮班,有什么事,你就喊那个站岗的进来。”
“嗯。”
市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终归还是说出口:“主任,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疾控中心主任缓缓转过头。
市长看了看身后,确保门已经关上,而且自己的声音够低,不会被外面的人听到:“你知道的,我有个女儿,就住在这旁边的板房里。她的病情进展很快,说不定过上一个星期,也会和那个小男孩差不多了。我这个做父亲的,心里着急啊。”
主任看着市长,这个一起带难民逃来的合作者,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我知道这些药,肯定有副作用,比如免疫力降低,或者增大阿尔茨海默病的概率,”市长尝试劝说疾控中心主任,“但在紧急情况下,这些副作用都是能接受的。毕竟比起死人,至少要先活下来,再去考虑副作用的事情。主任,算我求求你了,能不能弄点稀释过的药?药效不用多好,能抑制畸变腐化就行。这样一来,副作用不是也会少很多吗?”
主任想要说话。
他想要纠正市长那毫无医学常识的想法,想要说出那些骇人听闻的副作用,甚至想要违反规定,告诉市长他们做过的所有违反人伦道德的实验。
可是,不知是额头受创造成的轻微脑震荡,还是情绪激动造成的血压升高,疾控中心主任一张嘴,就吐了一地。
他再一次晕了过去。
“来人,来人!医生呢!”市长的声音格外尖锐。
……
狼哥走出房间,再一次观察金属栏杆上的弹孔。
他根据子弹留下的痕迹,找到了子弹发射的位置。
正是单人病房前。
这个位置,通常是用来站岗的。
站岗的人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