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酷暑,陈明一家和院儿里的其他人一样,在阴影的地方乘凉。
轧钢厂这几天放假,天气太热了,车间里跟个火炉似的。
钢锭已经八个多月了,小家伙现在爬的很溜,手也很有劲儿,在陈明脸上抓好几道了!
钢蛋拿了把木头做的枪,跟着伙伴们跑着玩儿去了。
陈明拿了个蒲扇,在给钢锭扇着风,小家伙全身白乎乎的,全是痱子粉,小孩子怕热,夏天一不注意就容易长痱子。
院儿里停电了,电风扇也没法扇,也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来电。
一阵微风吹来,让人感觉一阵凉爽,非常的舒服。
莉莉在一旁已经昏昏欲睡了,钢锭虽然长大了一点儿,晚上依然非常的折腾人!
陈明从屋子里拿出一卷竹席,平铺在地面上,让莉莉睡一会儿,他则是扶着钢锭,让他一点点的学走路。
傻柱一家三口来了,手里也抱着竹席。
“明儿!闲着太没意思了!我们来给你们做伴儿了!”
傻柱说着把凉席往地上一放,从冉秋叶手中接过荷花,就让冉秋叶在莉莉旁边躺下了,他自己则是抱着闺女来到陈明旁边,让荷花和钢锭一起学着走路。
傻柱现在最讨厌在中院里待了,讨厌看到秦淮如一家可怜巴巴的样子,特别是小槐花,是真的让人心疼。
傻柱心软,他自己清楚的知道,他很怕,因为他知道秦淮如一直对他没有放弃,小槐花经常在他家门口徘徊,还偷偷的从门缝里看他们一家三口。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直接来后院算了!
傻柱现在有老婆,有自己的大闺女,对于人家的闺女,自然是不稀罕了。
两人一起扶着各自的孩子学起了走路,有说有笑的,声音很小。
走走停停的,看着两个小人儿步履蹒跚的样子,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明儿啊!你说,人心软有办法治吗?为什么我的心就是硬不起来呢!”
傻柱苦恼的对陈明说道。
陈明斜着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问道,
“怎么?柱哥现在还是对秦淮如有余情未了?”
“嗨!怎么可能!我跟她没有一点儿的情!是小槐花!我看着小槐花太可怜了!”
傻柱先朝冉秋叶的方向看了一眼,冉秋叶已经睡着了,他还是立马义正言辞的否认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有每个人的苦难要受!要不是老子那晚上点醒你,你会有现在的日子过?你是活该!”
傻柱立马闭嘴了,然后看看冉秋叶,又低头看看自家的大闺女,立马傻乐了起来。
“是!我活该!管他可怜不可怜呢,只要我大闺女过得好就行!”
陈明带着钢锭来到荷花面前。
“荷花啊!看看你爸,他对你不好啊!等你长大了一定不孝顺他,让他爱对谁好就找谁去!”
“嘿!说什么呢!我怎么对我大闺女不好了!”
傻柱反驳了一句,荷花在那里对陈明啊啊的叫。
陈明开始跟傻柱一起掰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荷花见没人搭理她,然后照着钢锭的脸上抓了一把。
“啊!~·~啊~··~”
陈明低头一看,自家的崽在嗷嗷大哭,荷花在一旁嘎嘎大笑。
“傻柱!你怎么把你手狂的本事也遗传你家大闺女身上了!”
陈明立马抱起钢锭走的远远的,然后开始哄孩子。
“没事儿!钢锭,咱们不和她玩儿,她太凶了,咱们离她远点儿啊,乖,不哭了!”
傻柱带着他大闺女在那嘿嘿直乐。
好不容易把钢锭哄好,陈明带着儿子离他们父女俩远远的!
傍晚,两位女士睡醒了,天也凉快了一点儿,两位女士迷迷糊糊的拿凉水洗了脸,然后清醒了一些,各自抱着自己的孩子回屋儿奶孩子去了。
陈明和傻柱终于解放,从兜里掏出了烟开始点上。
两人很有默契,在孩子旁边从不吸烟。
蹬蹬噔蹬蹬噔
钢蛋光着脚,光着脊梁跑回了后院。
脸上和肚子上还带着泥,左手提着他的木枪,右手提着上衣,上衣里面鼓鼓囊囊的,头发还湿漉漉的,不知道从哪儿跑回来的。
钢蛋把手里的木枪往地上随便一丢,跑到陈明面前把上衣打开,有五六条成年人巴掌大的鲫鱼壳子,钢蛋脸上带着笑,好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