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在面前就讨好哥哥,遂片刻不犹豫地回他:“自然是哥哥更俊美一些。”
&esp;&esp;姜叔英眼角终于含着丝丝笑意,抬起手臂用指尖戳她额头:“算你有良心,以后嫁过去也不能偏向他。”又用力摇晃她薄薄的肩背,“记住了没?姜淑禾。你是我姜家的女儿,是我姜叔英的妹妹。”
&esp;&esp;姜淑禾吁气点头,总算过去这关。
&esp;&esp;但有一件事她后来觉得是骗了兄长的,那就是她要嫁的人还是比兄长俊美轩昂许多。
&esp;&esp;大夫隔着帷帐给姜淑禾把了脉,只说因着身体瘦弱气虚血亏,寒邪入体,并不碍事,给小姐服些麻黄加术汤便好了。
&esp;&esp;贺俊臣吩咐高达携来衾被,覆在她身上,又熬了药端到床沿给她喂下。
&esp;&esp;拿来锦帕过了温水,轻轻擦拭她额头面颊,见她手指肤白细嫩,感觉身体血液上涌发热,踌躇片刻,还是牵起她手来轻轻吻了吻她掌心。
&esp;&esp;裹着被子的人迷迷糊糊,嘴唇微启,口中一直念叨着她父亲的名字,又嗓音含糊似喊了声营州,贺俊臣漆黑眸子闪过光亮,皱着的眉才熨帖下来。
&esp;&esp;又听到她喃喃呓语,贺俊臣俯身贴近到她唇边,只听见她断断续续用微弱的声音喊着“沉庭…沉庭”。贺俊臣唇角抿成直线,冷冷睥睨着她,卷起手中锦帕啪得一声摔进铜盆中,水花四溅,地上洒落点点水珠。
&esp;&esp;待伺候完姜淑禾,他走出卧室只觉身心疲惫。但烦闷之气憋在胸口,甚难消散,抬头看了看天还未黑全,夕阳西下,晚霞似流火灼烧着天空,能蚀骨融金般赤红。
&esp;&esp;贺俊臣朝吴安抬臂招手道:“备马。”
&esp;&esp;吴安满面疑惑:“大人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
&esp;&esp;“刑部大牢。”
&esp;&esp;“刑部大牢?”吴安怔住,眼中更是困惑不已,“姜家小姐已经接进府中,大人还去牢里做甚么?”
&esp;&esp;贺俊臣捏着信纸一角咬着牙道:“去见一个该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