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仲梁话里的火气不小,但我能够理解。√
他雇我们押镖就是想保个平安,可临了土匪没有遇上,自家伙计却被一群野猴咬死了好几个,就连他本人都差点受伤。
这事儿搁在谁身上都得发火。
“这事儿怨我,我没安排好人守夜。”我叹息一声,然后把自己刚才的去向简单地讲了一遍。
孙仲梁一听自己那失踪的伙计竟会投井,先是不信,又看我一身脏兮兮的样子,才半信半疑道:“那下面真的古墓?”
“墓道是有,棺材还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下面就是这群猴子的老巢。”
“那咱还等什么!赶紧下去把那群害人的畜生杀光啊!”我镖局的几个兄弟嚷嚷道。
大伙都没受过这窝囊气,听我那么一说,都想下去报仇。
我本来也有把这些事儿弄清楚的打算,见大伙都这么说,便把赵立、徐猛等六七个身手最好挑了出来,打算只带他们下去查探。
镖局的兄弟们见我发话了,也不再嚷嚷,剩下没选中的便继续待在上面守着药材和伤员。
孙仲梁想必是对那墓里的东西起了兴趣,非要带个伙计跟我下去看。
我也没辙,只好让他们跟着,并且一再嘱咐孙仲梁,如果碰上什么机关,千万不要乱动。
就这样,我们带上了火把和武器,排成一排,从地窖里的盗洞钻了进去。
穿过盗洞回到陪葬坑,孙仲梁看见自家伙计那惨不忍睹的残尸,被刺激得吐了出来。
我捏着鼻子,示意大家跟我向最右侧的墓道走去。
穿过右侧的墓道,没一会儿我们来到一个用岩石堆砌得整整齐齐的陪葬室。
这陪葬室的空间可不小,足有两件铺面大小,中间还齐整地摆着三口雕刻着花纹的铜棺。
只是因为时间相隔太长,铜棺上的花纹和棺漆都已脱落,分不出本来的面貌。
赵立和孙仲梁一见这下面真有棺椁,都感到有些惊奇。
徐猛更是个急性子,端着枪就跑上前去查看。
他见那些棺材的棺盖都是虚掩着的,不由骂道:“越爷,咱们来晚了,这他娘的都被人盗过了啊。”
“着什么急,外面的棺材都是陪葬奴仆躺的,好东西肯定还在里面。”麻六儿平时最爱和徐猛抬杠,翻着白眼嗤笑着。
“嘿,你个麻矮子,说得好像你对这事儿门清一样,以前没少挖人家祖坟吧!”徐猛立刻回击一句。
这时,四下打量的我突然注意到徐猛背后的棺材里有两双腥红的眼睛亮起。
我心中一惊,大喊:“猛子,小心身后!”
然而示警还是迟了。
就在我话音脱口时,那棺材盖猛地掀开,两只三岁孩童大小的马猴高高跃起,一左一右地扑倒了徐猛的肩膀上,就要对他脖子咬去。
“砰砰砰砰!”四声枪响震动墓室。
我瞬间侧目一看,是老贾开的枪!
老贾是我在北洋军中的战友,他枪技出众,心态沉稳,除了不爱说话,臭屁高冷外几乎没什么毛病。
徐猛骤然被马猴袭击,我和赵立只来得及抬枪瞄准,可是老贾出枪速度却比我们还要快上一倍。
正是因为有他的存在,那两只马猴还没来得及咬中徐猛,就被老贾一枪一爆头地轰杀当场。
或许是因为在庙里吃了马猴的亏,老贾下来之前特意取出了他平时舍不得用的沙漠之鹰。
嗯,别问我老贾一个穷押镖的为什么用得起沙漠之鹰手枪。
那孙子嗜枪如命,为了从洋人那里弄把好枪,他非但自己一毛不拔存了半年工资,临了还向我“借了”一百大洋,这才托人从上海弄来了这把口径最大的沙鹰。
因为口径大,所以爆头效果极佳。
两个猴脑袋被打成了烂西瓜,徐猛在被溅得满脸血污的同时,多年生死练就出来的战斗素养也促使他迅速伏到,向一边滚去。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徐猛扑倒的时候,又有几只马猴凶恶地从另两副棺材里面跳出来。
我和赵立他们也毫不客气地举枪射击,没几秒钟就把那些龇牙咧嘴如同恶鬼的马猴射死当场。
“都小心点,把所有角落仔细搜一遍,别再放过漏网之鱼。”我对赵立他们提醒道。
徐猛抹去脸上腥臭的血污,说:“老贾,我老徐欠你一条命!”
“回去给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