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从藏书楼出来,就被韩叔拉到了会客室里。√
“秋林少爷,你来看看这个。”韩叔从一个摆在桌上的大箱子里拿出一方砚台,递给了我。
“这是西塘澄泥砚?居然还有三个了?”我接过砚台一看,纳闷不已。
不过很快我就反应过来,这些都是仿品,而且做旧的手段非常高超。
如果我没见过真品澄泥砚底端的刻图,说不定我也会被这精致的赝品骗过去。
“这些东西哪来的?”
“瑞宝斋刚刚派人送来的。”韩叔回答,“我联系了瑞宝斋的周老板,他说这是老爷两月前就要他做旧的仿品。”
“是这样啊。难道爷爷在两个月前就预感到了不对劲,所以定做了一批赝品以防万一?”我猜测道。
“应该是这样。瑞宝斋是本地有名的古玩店,卖真品也卖糊弄人的仿品。”
“他们的老板和老爷有几十年的老交情,如果是老爷亲口让他帮忙,那这些赝品的质量非常可靠,应该足以瞒过许多收藏家的眼睛。”
“啧啧,如今在美国卖假货的都能卖出名气吗?”我听了啧啧称奇。
“古玩圈就这样,市场上哪有那么多真品古董流通。当然,如果我们对外说这些澄泥砚是瑞宝斋仿做的,瑞宝斋也是不会承认的。”
韩叔笑了笑,又说:“这些砚台来的很及时。秋林少爷,你还打算用真品去和血荆棘做交易吗?”
“当然不,若不是为了爷爷,我又怎会与杀人凶手做交易。”我端详着赝品底部似是而非的刻图,眼神清冽。
……
有了澄泥砚赝品,计划就要做出一些改变。
傍晚的时候,我再次给大伯打了电话,依旧没有打通。
这让我不禁有些担心,因为大伯之前和我通话时提到过,最近一班飞来旧金山的航班要等到晚上八点。
而在登机之前,他应该是不会关机的。
不要多想,血荆棘的手没那么长,伸不到法国去。何况,他们应该不知道大伯保管的收藏品中也有藏宝图的一部分。
或许就像当年一样,血荆棘还傻乎乎地认为藏宝图只分藏在澄泥砚和藏真帖里呢。
联系不上大伯的我,只能如此自我安慰。
晚上我们没有吃厨房准备的晚餐,因为丹尼斯?李给我们带来了两份超大份的墨西哥披萨。
披萨是在拉法叶公园对面的门店买的。
小李还是和以前一样,知道我喜欢的披萨口味。
嗯,是的,我和丹尼斯?李很熟,在国内时也会偶尔通讯。他就像是我的……黑人表哥,欢脱、逗比,有时还有些低俗。
我记得十四岁那年暑假,我来旧金山玩,这货就试图诱拐我跟他去看脱衣舞娘的表演。
当然,结果自然是被韩叔发现阻止。
爷爷为了给他一个教训,还中断了他两个月的生活费。
如今丹尼斯早已毕业,平时就在钱家的科技网络公司上班,专门负责网络安全一块。
他来到老宅后先是去看望了爷爷,然后和我们一起共进晚餐。
当他知道我明天要去和血荆棘做交易时,丹尼斯立刻就燃了起来。
他立刻打开随身包,掏出了一堆东西放在我的眼前。
钢笔电击棍、热传感眼镜、戒指麻醉针、钮扣闪光弹、便携式水下呼吸领带、纳米追踪喷雾器……
丹尼斯每拿出一件物品,就会吐沫横飞地为我们进行详尽的介绍。
直到他从掏出整整两套高端间谍装备后,我已经被他霸气豪奢的大手笔震惊得无以复加。
“李,你打劫了fbi的装备库吗?这些东西是从哪弄来的?”我震惊地拿着一支不断冒出电流火花的银色钢笔,问道。
“欧啦,我有我的渠道,这些东西尽管放心拿去用。那帮鳖孙龟儿子竟敢对老爷子下手,就该让他们尝尝厉害。”丹尼斯单手握拳,面色“狰狞”。
好吧……
虽然从一个黑人嘴里听到“鳖孙”之类的词语让我有种浓浓的违和感,但我还是决定接受他贡献出来的装备。
这些东西正是我需要的。
丹尼斯教会我使用这些装备后,就背着包去了监控室。在那里,他将以最高的效率为老宅的安防系统进行升级。
陆雅琪也回到医疗室,从今天开始,她和韩叔会轮流值夜班看护爷爷。
我又成了无事可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