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的神情变得愈发严峻,提高音量道:“如今这情况,咱们也没法出去啊,况且就凭你此刻的身子骨……”
燕临听到这话,没有丝毫犹豫,开始奋力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
眼睛也有些红,他很不理解,为什么表兄要阻止自己见芷儿
谢危顿时着急了,连忙伸手去阻拦,用力将燕临按回床上,喝道:“别胡闹了!”不知为何,今日的燕临竟如此孩子气。
末了,谢危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缓声道:“南芷她好着呢,没什么事儿。”
燕临紧抿双唇,并未回应谢危的话语,身体的挣扎动作逐渐变得迟缓,最终缓缓停歇了下来。
他微微垂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过了片刻,才重新抬起头来,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凝视着面前的谢危。
谢危见到燕临停止了挣扎,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已经被对方听进心里去了。
于是接着劝说道:“你如今身上的伤势颇为严重,若是强行前去探望于她,恐怕会吓到人家姑娘。
倒不如先安心养伤,待伤势痊愈之后再行前往,岂不是更好?
而且啊,你也是知晓的,她那位兄长将她呵护得极好,平日里根本不允许她轻易出门。”这番言辞可谓是句句动听,充满了安抚与劝慰之意。
燕临默默地听着谢危所言,脑海中却不停地思索着。
渐渐地,一个念头愈发清晰地浮现出来——自己的确应当尽快养好伤势,如此一来方能以最快的速度抓住那个心心念念之人,让其再也无法从自己身边逃离。
想到此处,他的眼眸深处不自觉地闪过一丝阴鸷和癫狂之色,但这抹异样的情绪很快便被他巧妙地隐藏起来,旁人难以察觉。
随后,燕临抬起头,脸上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目光直直地望向谢危,轻声问道:“真的吗?”那语气听起来单纯而又无辜。
谢危见状,连忙点了点头,应道:“自然是真的,我怎会骗你呢?”
随后,目光直直地落在眼前之人身上,那双眼眸之中,再也寻不见往昔的恭敬与刻意保持的疏离之感。
此刻,其中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色,仿佛深潭之水般幽深莫测。
谢危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更仔细、更认真地观察一番,试图从这细微的变化中解读出更多的信息。
然而,无论他如何凝视,都未能察觉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异样。
就在这时,只见燕临那俊美的脸庞之上,微微地勾起了唇角,流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令人难以捉摸的神情。
与此同时,他原本清亮的嗓音竟也变得低沉起来,而且还略带几分沙哑,仿佛被什么东西压抑着一般:“送我去顾府,我现在就要见到她!”这话语如同惊雷般炸响,尚未完全落下,其中所蕴含的癫狂之意便已如潮水般汹涌而出,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谢危不禁浑身一颤,他那双深邃的瞳孔骤然间急剧紧缩,就像是受到了巨大惊吓的野兽一般。
刹那间,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从心底油然而生,如同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流瞬间贯穿全身。
谢危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熟悉却又略显陌生的燕临,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他实在无法想象,一向积极向上,热烈如火的人,此刻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若不是他敢百分之百地确定没有人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恐怕真要怀疑眼前之人并非真正的燕临了。
燕临敏锐地察觉到了表兄脸上那掩饰不住的诧异之色,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可能引起了对方的担忧。
于是,他努力收敛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用尽量轻柔的语调说道:“我只是想去见见芷儿,我知道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帮我达成这个心愿的。”说罢,他满怀期待地望着谢危,眼中闪烁着恳切的光芒。
然而,此时的谢危内心却是无比纠结和犹豫。
毕竟,刚才燕临给他带来的那种危险气息仍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让他不敢轻易相信眼前之人。
面对燕临的请求,他沉默不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谢危才缓缓开口道:“现在这个时间点……怕是不太方便啊。”他的话语显得有些吞吞吐吐,似乎在斟酌用词,试图找到一个既不得罪燕临又能拒绝他的理由。
便见燕临依旧笑着看着自己,但笑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