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说话,那就请快快开始练习吧。”谢危面无表情地丢下这句话,然后便再次低下头去,专注于手中的茶杯,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江雪宁无奈之下,只得慢吞吞地朝着屋子深处磨蹭过去。
她一边走着,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谢危,心中祈祷着能够找到一丝逃脱这场折磨的机会。
可惜事与愿违,最终她还是来到了自己的琴前,缓缓坐下。
江雪宁伸出双手,轻轻地搭在了琴弦之上。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拨动起了第一根琴弦。
此时的谢危虽然没有抬头看一眼,但他的耳朵却始终竖着,仔细聆听着江雪宁弹奏出来的每一个音符。
当那略显生涩且略带颤抖的琴声悠悠地传入耳中时,他那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庞上不禁微微一皱,两道剑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与此同时,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之色迅速爬上了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然而,这种不满仅仅持续了片刻。
很快,他就像突然之间想起了某件重要的事情一样,紧皱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只见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暗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他缓缓地抬起双手,仔细地理顺了一下身上那件已经十分整齐的衣衫,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
一举一动间,尽显优雅与从容。
而另一边,一直密切留意着谢危动向的江雪宁,在看到谢威起身的瞬间,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下意识地,她手下抚琴的力度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原本还算流畅的旋律顿时变得杂乱无章。
琴弦在她慌乱的指尖急速划过,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如同夜枭的尖叫一般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谢危见状,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径直朝着江雪宁所在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人不寒而栗。
江雪宁愈发感到紧张和害怕,她试图赶紧站起来,却不想被身下的凳子给绊住了脚。
刹那间,身体失去平衡,向着一侧直直地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谢危眼疾手快,闪电般地伸出右手,一把牢牢抓住了江雪宁纤细的手腕。
就在即将摔倒在地的千钧一发之际,成功将她拉回了原位。
待两人都重新站稳之后,谢危这才轻轻松开了握住江雪宁手腕的手。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惊魂未定的江雪宁,薄唇轻启:“安心练琴。”
短短四个字,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话音落下,谢危便转过身去,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坐下后,他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江雪宁的身上,似乎正在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这生疏而拙劣的琴技。
江雪宁抬眼望去,只见他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身姿优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她心中暗自嘀咕:“果然是个变态!”对于自己刚才弹琴的水平,她可是心知肚明,那简直就是不堪入耳的魔音,连她自己都快要被折磨得受不了了。
可眼前这人居然能够面不改色地坐在那里听着,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喝起了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江雪宁一直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找个合适的借口向他询问,但始终未能如愿。
就在这时,谢危抬头看了一眼时辰,淡淡地说道:“今日的补习就到此为止吧。”听到这话,江雪宁不禁有些着急,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呢。
谢危看着仍然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江雪宁,嘴角微微上扬,略带戏谑地问道:“怎么了,宁二姑娘,莫不是突然爱上了练琴,以至于这般舍不得离开?”
江雪宁一听,连忙站起身来,涨红着脸反驳道:“谁喜欢练琴了……”随后,她小心翼翼地看向谢危,带着一丝犹豫和试探轻声问道:“我……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谢危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身上的衣物,似笑非笑地回应道:“宁二姑娘,近来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啊。”
顿了顿,他接着说:“你问吧,不过至于答不答,就得看我心情如何了。”
江雪宁一听到他这么说,立刻脱口而出:“那日你派人去顾府探望芷儿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