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完全跃出地平线,金色的阳光洒在能帆脸上,暖洋洋中带着几分灼热。他原本以为那女弟子陈容容是冲着他手中的香麻饼来的,不料她一听说是替关山羽送信,二话不说,丢下水桶在他脚边,抢过信纸就一溜烟跑了。
哦,跑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他帮忙看水桶。
能帆吃着饼,一脸懵逼,不过陈容容跑开前留下一句她去找宋子夜,那应该没问题吧。
反正东西到宋子夜手上就行了,谁去好像不重要?
于是,他索性坐在台阶上,继续悠哉地享受起饼来。
另一边,陈容容跑得飞快,心里对关山羽满是腹诽,觉得他既矫情又狡猾,刚从水牢脱身就急着找宋子夜,指不定是藏了什么坏心思。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
要不是陈容容是女子,她真想学着琼华顶那帮师兄们狠狠地啐一口唾沫。气喘吁吁地跑到半山腰,藏经阁近在眼前,陈容容擦一把汗,提起裙子往山路上走,不远的山路上居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陈容容一眼便认了出来。
宴如尘?
陈容容看清后转身便打算逃。
宴如尘和司鸿音的事情在宗门传遍了,而她的痴心一片瞬间就变成了小丑跳梁,虽然并无人耻笑她,但是这等失恋的伤心事她还没有消化完,暂时还不想见到宴如尘。
但是好死不死,宴如尘也看到了陈容容,见她转身就跑的飞快,立马喊住她:“容容!”
陈容容捂着耳朵假装没听见,宴如尘却在后面喊:“容容,你东西掉了!”她一听,立马转头查看地面,宴如尘趁机几步走到她跟前,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将她笼罩在阴影中。
陈容容一拍脑袋,暗道中计了!
宴如尘不解地问:“容容,怎么一见我就跑?”
陈容容眼神闪烁,四处张望,含糊地说:“是如尘啊,哈哈,我没看清。我有急事,得走了。”
宴如尘关切地问:“什么事这么急?需要帮忙吗?”
陈容容连忙摇头,鼻子一酸,小声说:“不用,我去找宋师兄。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宴如尘见她神色有异,猜想她可能有难言之隐,便没追问,只提醒道:“宋师兄回紫霄灵境了,不知何时归。”
陈容容一惊,抬头看他,但是对上宴如尘的眼睛又立刻把头低下去了,小声的”哦“了一声,眼睛却瞥见宴如尘腰间挂着一个手帕,上头还绣着一只鸿雁,还没反应过来宴如尘为何会带这么一个娘里娘气的的东西,宴如尘倒是注意到她的目光,解释道:”这是鸿音送的,我今日也要下山了,她给我当作礼物。”
陈容容心里一沉,抬头望向宴如尘,眼神复杂。宴如尘见状,又补充说:”鸿音给宋师兄也送了一块手帕,也是当作远行礼的,她就是比较热情…“
不等宴如尘说话完,陈容容已经捂着耳朵喊着”啊啊啊我不听“的跑远了。
宴如尘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竹舍里头,关山羽焦急万分,眼巴巴地盼着能帆带回好消息,尤其是宋子夜能亲自现身。
刚才他和门口的守卫闲聊,得知几位长老清早便收拾行囊似乎有外出之意,唯独青元子长老留守,但具体行踪成谜,这可叫关山羽抓心挠肝的着急。
要是宗门只剩下青元子了,那关山羽是不是也会很危险?青元子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吧?
关山羽正躺在床上,做咸鱼状唉声叹气,突然房门被人一脚暴力踢开,他慌张的起身查看,却见一脸凶相的陈容容站在门口。
关山羽惊得跳了起来,慌忙抓起枕头护在胸前,颤声问”你…你要干嘛?“
陈容容把一张揉的稀烂的纸条丢给关山羽,朝他恶狠狠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耍什么花招,还想把宋师兄叫来,意图对他不利吗!你想的美!宋师兄今日已经回紫霄去了,你就给我老实在这里待着吧!别以为耍什么狐媚子的心思,就能让他觉得你顶好了,还给人家送礼物!呸!下贱!不要脸!在我们那边,你这种的都得被抓去浸猪笼!“
陈容容一口气骂完,毫无淑女风度的朝关山羽呸了一口,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路上遇见那守门弟子,见他一脸惊恐又好奇,更是停下脚步,叉腰训斥一番,才满意离去。
留下关山羽一人,吓得缩在床边,抱着枕头,满脸茫然,完全不知所措。
什么狐媚子什么送礼物,他递张纸条也叫送礼物吗?这还得被抓去浸猪笼?
关山羽觉得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