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宴如尘什么都没说。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关山羽觉得他已经都表示出来了。
难怪宴如尘听见自己想跟着他时,看到他为自己挡箭时,还有自己发表那段感人肺腑的发言时,脸上的表情这么复杂。
站在宴如尘的角度上看,就是一个人刚怂恿完自己去跳崖和去魔族的老巢,后脚那两个地方就都出事了,但是这个看似有心想害自己的人,却还想着救自己的命,有事没事对自己表几句忠心。
关山羽扶额,这种人要么就是故意装忠心放暗箭的,要么就是绝世扫把星。
他宁可当第一种,也不想当第二种,但是他觉得宴如尘把他当成了第一种,但实际关山羽是第二种。
虽然自己很可疑,但是关山羽还是要求跟着宴如尘。
岳凌梧追出宗门后,举着狼牙棒满山搜到了半夜都没有找到那放暗箭的人,气的他在宗门口指着天空骂骂咧咧半天,才被秋水剑姬他们劝了回去。
宴如尘觉得去望水岭事不宜迟,从长老院出来后便立即回去收拾了行李,准备明日便立刻下山。
关山羽本想上前解释一番,但是见宴如尘没有主动问,自己要是先提起来,反而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是他又不敢自己一个人呆着,这么多天来的各种受伤,真的是叫他怕了,他真的觉得自己可能会一不留神很可能就在睡梦中被谁弄死了。
于是关山羽迅速跑回了竹舍收拾包袱。
其实他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除了几个藏在床底下的香麻饼就没别的了,他用包袱把饼都装好,又留了两块饼放在能帆的门前,便飞快的又跑到了天剑阁
可真到了地方,却在宴如尘房前犹豫不决起来。
他怕进去被宴如尘驱赶,毕竟自己现在浑身都是嫌疑,但是走了他又怕死,不知道谁会不会又在大晚上放暗箭。
宴如尘的舍馆住着四五个弟子,不像灵草轩一样是一人一间空间紧凑,上下铺的设计宛如学校宿舍。关山羽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了看门口外面有个小走廊,决定晚上去那里将就一会儿,但是步子还没有迈,胡起的声音就从上铺传了过来:
“如尘,这是你从灵草轩拐回来吗,怎么晚上睡觉都跟着你了?还像个小媳妇似的抱着个包袱一脸委屈样,你欺负他了?”
关山羽立刻摇头,不等宴如尘说话便抢答道:“不不不,我明天要跟着如尘下山,但我爱赖床,怕误了时辰,就在这门口候着,省得麻烦。”说完,他迅速转身跑到廊下,找了块布铺在地上,和衣而坐,权当休息。
这段时间他睡惯了水牢和石板,廊下这一夜对他来说还算轻松。只是怕自己再在宴如尘面前晃,真的叫他烦心,万一真觉得自己有嫌疑不带着自己,那问题便大了。
毕竟他已下了决心,不能再坐以待毙。他想翻案,为了自己这么多天受的苦,也为了宋子夜,因为他并不相信宋子夜会背着宴如尘和司鸿音搞在一块儿。
从屋内往外看,并看不到关山羽跑去了哪里,宴如尘也只是收拾行李时随意一瞥,见他不在便继续忙碌,没有追问。
胡起等人已经听说了宴如尘要下山的事情,但是具体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倒是司鸿音和宋子夜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宗门,于是宿舍内的四五个弟子,他们或躺或坐,或是拿着本话本看着,各自忙碌,但都不时偷偷瞄向宴如尘,思索他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想下山疗情伤。
胡起半躺在床上,手撑着下巴,朝旁边一个弟子使了个眼色,那弟子立刻心领神会,轻声细语地向正忙着收拾行李的宴如尘问道:“如尘,长老们这次让你下山,是去办啥大事啊?”
宴如尘挺直身子,转过身来,嘴角挂着一抹微笑:“还能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清理那些从坞子尖逃出来的妖兽。”
那弟子一脸惊讶:“不是说都剿灭干净了吗?怎么还有?”
宴如尘边叠着衣物,边淡淡点头:“嗯,还有一些残余。”
“那你打算一个人去?不需要我们搭把手吗?”弟子追问。
“不必,宗门事务多,你们留下即可。”宴如尘回答得云淡风轻。
弟子叹了口气,感慨道:“你真是辛苦了,都成代管了,还得亲自上阵。要不是……”说到这里,胡起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那弟子的话。
弟子立刻会意,闭上了嘴。
毕竟这代管是怎么来的,不就是因为被戴了绿帽子所以长老们给他补偿的。
众弟子皆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