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跟着王小二走进院内,随后走上二楼,这时的他明白了,上房就是比普通房间高一层而已。
于是继续后悔,跟在王小二身后走进这间屋子,立定双脚看看环境,室内二十余平的面积应该比普通客房大。
这样想他的心里就平衡一些,再看看布局,一张床榻、一张书桌、两张椅子,还有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茶台。
又看看茶台下铺设的凉垫,他的心里就更平衡了,普通客房肯定没有这些设施。
然后看见王小二拉开一角的布帘,里面摆放一个木架,上面放着洗漱的脸盆。
王小二给他介绍了屋里的设施,随后说道:“请公子稍等,一会就将被褥和洗漱用品送来。”
说完这话王小二往外走去,走到门前站住脚转身问道:“公子可曾用过晚餐?如没有可到前楼用餐,也可让小的送过来。”
王小二的服务态度真好,陈恪轻轻点点头、淡淡地回道:“不用劳烦你了,一会我去前楼用餐。”
他有些心不在焉,刚才看见了武财神,让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个世界与他的世界有何不同?
那些天光忙着打仗了,也没考虑这么多,对定军山这个名也没发生联想。
大山都是由人命名的,重复的很多,就像老君山遍布全国,而云台山也有十余个之多,在另一个世界出现定军山也不稀奇。
但他忽略了黄河的存在,从河里爬上岸也没多想,直到看见武财神的画像突然想起一件事。
与山脉河流的命名不同,神像是一个民族的文化象征,有武财神的画像就肯定有道教,再往前延伸,就一定有道家。
既然有道家就应该有儒家,想到这陈恪轻轻拍拍脑门,自己买了一件襴衫,却忽略了这个问题。
他好像忽略了很多事,坐在桌前仔细思考一番,听到敲门声也没在意。
等房门打开见王小二带着一名伙计走进来,跪在茶台边打开食盒,端出几盘热气腾腾的菜肴。
见此情景陈恪一怔,没等询问却见王掌柜带着一个少年走进屋来。
王掌柜笑道:“承蒙公子指点,略备薄酒表示感谢。”
随后介绍身后的少年,“这是小儿王韶。”
王韶向他行礼,而陈恪一怔,这个名字他熟悉,那个世界的王韶是北宋唯一一位开疆拓土的名将。
“可他是江西人,不应在汴京”想到这陈恪就知道自己错了,在这遇到岳飞都没必要惊讶,此王韶未必是那个王韶,同名同姓的多了,想到这也不推辞,跪坐在茶台边露出一副淡然之色。
他是历史生出身,知道如何装高人,还知道垫子上摆放的这个东西是什么,支踵这东西把后代人骗得那叫惨啊!
他就是被骗者之一,看古装剧非常佩服古人,“古代人真厉害,跪坐这么长时间也不会脚麻。”
上大学后方知一种跪坐的器具名为支踵,现在的他就坐在支踵上面,两条腿往后弯曲,屁股却不会压在脚踝上,只要捋捋剑服的下摆将支踵罩在里面,后代人也会佩服他,“陈恪竟能跪坐这么长时间!”
这就是古人的跪坐,他和王掌柜、王韶分宾主坐好,上身挺直,姿势非常标准。
待他三人坐好,王掌柜给他斟上酒,而陈恪却看向对面的王韶,淡淡地问道:“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他不客气,面对十余岁的王韶单刀直人。
听他开门见山,王掌柜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而王韶却坦然回道:“我读《论语》,对其中一句话不解,‘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到底何解?”
王韶坦坦荡荡毫不畏缩,直视陈恪坦然说出,竟有考较之意。
而陈恪也没直接回他,淡淡地问道:“有何不解?”
王韶朗声回道:“夫子说过‘有教无类’,两者之间岂不矛盾?”
他看出了问题,思路有些混乱。
陈恪淡淡地回道:“你这么念诵一遍,‘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王韶跟着念道:“‘民可使、由之’”念到这猛然顿住,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他明白了,在“民可使”的后面顿一下,意思截然不同。
于是拱手一礼再次问道:“夫子为何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听到这个问题陈恪微微一笑,淡淡地问道:“为何求解?”
王韶回道:“夫子事母至孝,缘何说出此言?”
陈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