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等人正要转身回寨子,忽然听见身后呼喊,不禁转过身来,发现是刘珲带回刘家庄的赤备刘二狗。
宋献策不禁喝问,“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
二狗气喘吁吁的小跑到跟前,指着刘庄方向,“大少爷,俺们去了刘家庄,夜里让人给围了。”
高欢心头一惊,“遇见土寇呢?”
这年景不好,土寇多如牛毛,不过这伙土寇,不知道刘庄已经被洗劫过,庄子早已荒废吗?
莫非是临县的土寇捞过界了?
二狗摇摇头,喘息道:“不是土匪,是马家的家丁。”
一听到马家,汤师爷脸色就难看起来,惊道:“马邦德?”
马邦德就是坑了汤师爷田产,抢了他女儿,投献在福王门下的登封豪强。
这人仗着福王府的关系,在乡里胡作非为,决不好惹。
马邦德早年只是登封县里的混混,勾结一帮泼皮,坑蒙拐骗无所不为,渐渐攒起一点家业。
十多年前,马邦德与马氏的族长起了冲突,族长打了他的板子,要他改邪归正,结果他不仅没有改正,还谎称马家堡的土地都是他的,投献到福王府门下。
王府平白得几千亩地,自然不会去追究真假,直接派遣奴仆,就把马家堡的地给占了。
马家族长去县里告状,却被马邦德带着福王府的奴仆,打死在半道上,自此马家堡就成了马邦德的天下,而马邦德也成了县里,数一数二的豪强。
马邦德如今六十多岁,生了几个儿子,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马老大在洛阳福王府做侍卫,马老二管着数个投献在福王府名下的庄子,马老三在登封县里做生意,放高利贷,收印子钱,手下有一帮登封城的地痞无赖,马老四则在县里当典史。
这一家人在登封黑白两道,都有很大势力,你跟他耍流氓,老三就是登封流氓的头头,你跟他讲法律,马老四有是县里的典史,相当与公安局长和监狱长。
因此在登封县,马家势力之大,几乎无人敢惹。
李际遇那厮,说给汤师爷报仇,却也从来没敢打马家的主意。
高欢沉着脸,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二狗喘息一阵,气息平顺了一些,“大少爷,是这么回事。昨天刘火长带着我们到了刘家庄,便有人让俺们滚,说庄子是马家的产业。刘火长说,这明明是刘家人的庄子,怎么突然变成马家的产业,便没听那些人的话,领着俺们在庄子里安顿下来。谁知半夜里,一百多马家的家丁,忽然气势汹汹的杀进庄子,直接就把俺们给包围了!”
马家出动一百多家丁,刘珲只带了十个人,还有两百多不是一条心的土寇,肯定不是马家人的对手。
高欢担心道:“刘珲呢?人没事吧!”
二狗道:“火长和兄弟们,被堵在仓库里,俺是夜里翻墙出来报信的。”
汤师爷有些惊慌道:“马家势力很大,有几百家丁,不好招惹。”
李平远却看向高欢道:“大少爷,你说怎么办,俺们听你的!”
“不管怎么说,先救弟兄们!”高欢沉声道:“军师,俺给你留下二十人,看好山寨的钱粮,其他人换上衣甲,拿上兵器,跟俺去刘庄。二狗,你回高老庄,告诉李武叔,让他把两百庄丁,一起给俺拉到刘庄!”
说完,高欢又看向汤亮,“师爷,你跟俺一起走一趟!”
各人听了高欢的吩咐,各自领命,立刻分头行动。
赤备队中,王敬德的刀手队,穿上了范永椿送来的三十件棉甲,其余赤备拿上最好的兵器,带上足够的梭镖和箭矢,便跟着高欢,匆匆出了九龙寨,往刘家庄而去。
刘家庄在刘老爷一家被李际遇杀了之后,庄子的百姓为了生计,大多已经向外逃荒,只剩下一些挨饿等死的老弱。
李际遇抢光了庄子里的粮食,田里的小麦又被蝗虫吃光,村子里没有粮食重新播种,田地便只能荒废,人也只能饿死。
刘庄人自己救不了自己,不过对于手中有粮的其他人来说,刘庄和唐庄却是一块肥肉。
两个庄子一万多亩地,那可是几万两的财富。
这时在刘庄内,由于马家的人马来得突然,刘珲只带了少数人,退到了仓库中,其余的人都已经沦为马家的俘虏。
在仓库外,几具尸体,扑死在地上,尸体下面一滩滩的血迹,已经乌得发黑。
刘员外一死,马老二就盯上了刘家庄的土地,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