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东君。
这个名字在如今的江湖或许声名不显,但是今日之后,或许天下剑客都会明白,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然而,此刻的焦点,尚未全部汇聚于他。
宋燕回,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思量,这个名字对他而言全然陌生,却依旧保持着武者的谦逊与谨慎:“既是参与试剑,敢问阁下,您的佩剑何在?”
百里东君闻言,恍若初醒,目光扫过空空如也的双手,一时语塞:“剑……我的剑?”
旋即,他的视线穿越了人群,定格在魏长风手中的不染尘剑上,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在那儿,我找到了我的剑!”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动,如同离弦之箭,直扑不染尘而去。
“止步!”宋燕回见状,眼神一凛,剑光一闪,宛如清泉映月,轻盈地削去了空气中一缕衣袂。
同时,他借力后撤,连点数步,稳稳站定,目光紧锁那突然出手的女子。
“下去。”
百里筠秋轻抬玉手,指尖轻沾剑酒,于百里东君额心轻点,他仿佛被无形之力牵引,身形骤停,缓缓坠落,轻轻触地。
紧接着,百里筠秋轻启朱唇,念动剑名:“缥缈。”
霎时间,一道难以捕捉的流光划过,悠然悬浮于百里东君头顶,伴随着百里筠秋温柔却坚定的声音。
“东君,此剑既然只送绝世之人,那你便舞一段绝世之剑吧。”
百里东君揉了揉额头,那滴剑酒似乎带着几分醉意,让他眼神略显迷离。他望着那柄似乎融入虚空的长剑,苦笑:“剑舞?我……不会啊。”
“不,你会的,你忘了吗?”百里筠秋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轻声吟唱道:“乘剑游九天,茫茫去不还。”
随着她悠扬的话语,百里东君的思绪仿佛穿越了时光,回到了乾东城那座静谧的小院。
那日景象,历历在目。
他目睹了一场空前绝后的剑舞,那剑影如梦似幻,既真实又遥不可及,让他心醉神迷,却又未曾刻意铭记。
然而,此刻耳畔回响的剑歌,如同钥匙般解锁了尘封的记忆,那日的绝世剑舞骤然清晰。
“我有一剑,能称绝世。”
“何谓绝世,不过天上地下,过往明天,再无此一人,再无此一剑。”
梦境中,恩师挥剑若舞,言语间透露着无上的自信与骄傲。
试剑台上,百里东君不知何时已起身,手执名剑“缥缈”,不由自主地步入了剑舞的韵律之中,剑光闪烁,仿佛要重现那日的辉煌。
若再有此人,再有此剑。
当姓百里。
“虽火候未至,神韵稍逊,但他竟能将那场剑舞铭记于心,实属难得。”
百里筠秋浅笑,轻举酒杯,浅尝辄止,心中暗道今日不宜沉醉。
她的目光迅速掠过无双城的众人,只见他们面对百里东君的剑招,无不目瞪口呆。
“当真是绝世之剑!”
魏长风持剑之手微颤,心中暗自懊悔,悔未及早将手中名剑传于这位百里小公子。
“我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师父曾在梦中传授的,正是这一场绝世的剑舞!”
百里东君的眼神愈发坚定,三剑之后,他剑势更盛,第四剑破空而出,直取宋燕回,逼得对方连连后退,无法抵挡。
目睹着百里东君的剑术越发熟稔,每一式每一划都蕴含着不凡的威力,竟使得名剑山庄内的刀剑仿佛感受到了共鸣,纷纷震颤不已。
这股剑气不仅震撼了远道而来的各路剑客,就连墨晓黑、洛轩这样的高手,乃至无双城德高望重的长老成余手中的剑器,也不由自主地为之颤动。
温壶酒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但瞥见旁边悠然自得、浅酌剑酒的百里筠秋,那份质疑之情不禁动摇了。
“你…你早就知晓?”他急匆匆地靠近围栏,与百里筠秋并肩而立。
百里筠秋轻轻点头,一脸淡然:“自然,当日我也在场,只是我于剑道之上并无多少天赋,即便亲眼所见,也难以领悟其精髓。”
她转而指向下方,百里东君正沉浸在剑舞之中,身形矫健,剑光如织。
“他则不同,天生武脉,世间武学于他而言,过目不忘,信手拈来,这份天赋,确实令人羡慕。”
“天生武脉?!”温壶酒闻言,双眼圆睁,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