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对东君倒是寄予厚望。”
听到李先生所言,老人爽朗大笑,笑声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苦涩。
他的目光穿越梧桐叶的缝隙,仿佛能触及到天启城最顶端,那里,或许也有她的一缕思念。
桃花月落,那不仅仅是一壶酒,更是他们年轻时未了的情缘与承诺。
待桃花月落酒成,便是他迎娶她之时,这一等,岁月已悄然流逝数十载。
李先生嘴角微扬,睁开眼,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若是昔日的百里东君,或许力有不逮,但前些时日我赠予他的一本书,或能助他一臂之力。”
老人闻言,不假思索地道出了那书的名字:“《酒经》?”
“你看过?”李先生眉宇间浮现出一丝意外,随即挑起一侧眉毛。
“非也,我未曾亲眼翻阅,”老人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
“只是有所听闻,《酒经》中藏着酿酒的秘法,能助人跨越武道的桎梏,其神效令人遐想连篇。”
“传言非虚。”李先生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肯定了老人的猜测。
老人闻言,目光中满是好奇:“哦?你可曾亲自品尝过由此法酿成的酒?”
李先生摇了摇头,回答道:“我虽未得饮,但我师父却有幸尝过一杯。”
言罢,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至于那创造此酿酒术的奇人,我确曾亲眼所见。他自称为恶人,行事间却满是慈悲心肠。”
“世事无常,正如当今世道,”李先生感慨道。
“即便是被世人视为魔头之辈,也有其坚守的信念;而本应行善之人,却往往被迫卷入深渊。”
“我们曾共同期盼着世道的转好,奈何好景不长,世间万事,似乎总在不经意间重蹈覆辙。”
李先生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苍凉。
“谢之则曾说,他不喜‘长安’,因为他觉得长久的安逸,才会让一个庞大的王朝日渐腐朽,所以他给这座城改名叫‘天启’,所谓繁华,只不过盛世之启。”
“如今看来,他看得比我们任何人都远,只是,如今的我,似乎已让北离遗忘了这份警醒。”
李先生喃喃自语,眼神迷离,好似又回到了当年,好似又见到了挚友,好似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时候。
“李先生,你醉了。”一旁的老人轻轻叹息,双手轻抚琴弦。
一曲清雅之音悠然响起,与秋风共舞,落叶随之翩翩起舞。
在这宁静而又略带凄凉的氛围中,李先生的醉话依旧在空中回荡。
“长安再大,与这天下比,当如何?”
然而,这一次,他的问题只余下空谷回响,无人应答。
因为那位能与他共鸣的挚友,早已化作水月湖中的一缕轻烟,永远地留在了那个长安城外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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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晓堂总堂。
姬若风自与萧若风分别后,再次踏入此地,与六位铁面官相见。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
“今日站在我们面前的,是姬若风,还是百晓堂堂主?”
青龙的声音,透过冰冷的铁面具传来,其音清脆,竟是女子,令人意外。
姬若风微微一怔,随即沉稳地回应:“自然是百晓堂堂主,姬若风。”
他未待铁面官们继续发问,便主动言道:“若天下动荡不安,百晓堂亦难独善其身,安享太平。”
“江湖风波定,金榜论武名。”青龙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回应道。
“若无风波,何来金榜?我百晓堂,本就是这江湖波澜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姬若风面色沉静如水,眼神深邃地望向青龙,语意深长:“但若我所言之大乱,非但限于江湖一隅,而是波及整个天下呢?”
青龙闻言,眸光微动,似有所悟,静静地注视着姬若风,静待下文。
“太安帝的猜忌之心,众人皆知,无需赘言。叶家之覆灭,便是前车之鉴。接下来,谁又能幸免于难?”
姬若风直接点明要害,“镇西侯百里洛陈,手握十万雄兵,镇守西疆,然西境并无强敌,这支力量本身,就已成为了帝王心中的一根刺。”
“更有甚者,百里洛陈之子,性情更为刚烈,更添几分威胁。”
“加之百里成风的一双儿女,皆拜入李先生门下,这无疑更触动了太安帝。”
“尤其是近期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