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东城,镇西侯府。
嘭!!!
伴随着一声巨响,镇西侯世子百里成风霍然起身,周身气势汹汹。
他身旁的桌子不堪重负,两条腿断裂,轰然倒塌,桌上的茶杯也随之跌落,碎片四溅。
“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百里成风眼神凌厉如刀,死死地盯着前来报告的人。
单膝跪在厅堂中央的黑衣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却是不敢再多言半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打破了室内的沉重氛围。
“你这是在做什么?为难这些下属,又有何意义?有这份心力,怎么不去把暗河这个隐患给他灭了?”
老侯爷百里洛陈步入厅内,步伐稳健,他伸手扶起黑衣人,并从其手中接过一封密信。
拆开信封,只见其中记载的是一个月前,百里筠秋一行遭遇暗河袭击的事件。
“爹……”
百里成风刚欲开口,便被百里洛陈挥手制止。
“放心,筠秋无恙,叶家的那个小子也还活着。”
百里洛陈随手一抛,信封化为片片纸屑,一股浑厚的内力自他掌心迸发,将纸屑震得化作飞灰。
“这件事不要要让我那儿媳妇知道,就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知道吗?”
言罢,他又看向黑衣人,“你也管好自己的嘴巴,退下吧。”
“遵命。”黑衣人闻言,如获大赦,连忙行礼告退,不敢有丝毫耽搁。
百里成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胸中郁闷之气难以排解,既无法发泄,也无法咽下。
“爹,这次我们明显吃了情报滞后的亏,这都一个月前的事情了,现在才传到我们手中,若是真出了什么岔子,到那时,我们就是想躲也来不及了!”
百里洛陈冷哼一声,在主位上坐定,目光冷冽地注视着百里成风,“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
“这次针对筠秋的是暗河,那个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他们一旦动手,岂会不封锁消息?”
“你那些探子,又如何能与暗河抗衡?”
“此事本就怪不得他们,你又何必迁怒于他们?”
“你这样,又如何能让我放心将镇西军交给你来统领?”
“这……”百里成风欲言又止,被父亲凌厉的眼神一瞪,只好低下头,拱手认错,“孩儿知错了。”
“你知不知道,于我而言又有什么要紧?”百里洛陈自顾自地斟了杯茶,轻啜一口,才缓缓言道。
“筠秋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主张。她要做什么,自然会传信回来,哪轮得到你这个做父亲的去为她出头。”
“爹,筠秋可是我的亲生女儿,您的亲孙女啊,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百里成风沮丧地坐在椅子上,独自生着闷气。
“不着急?我怎能不着急?但我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我不能慌乱。否则,像你一样,对下面的人动辄打骂,成何体统?”
百里洛陈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言毕,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转而温和:“东君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提及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百里成风心中也不免泛起一丝挂念。
“爹不是派了影子护卫跟着东君吗?”百里成风试探性地问道。
百里洛陈瞪了他一眼:“若还跟着,我还用得着问你?他早被李先生打发回来了。”
“原来如此。”百里成风恍然大悟,连忙将探子回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父亲。
“李先生带着东君出城后,一路向西。但奇怪的是,最近传回的消息说李先生失踪了,不过东君身边却多了一位年轻的书生。”
“书生?”百里洛陈眉头微蹙,“可查清他的来历了?”
百里成风无奈地摇了摇头:“毫无头绪,就跟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闻言,百里洛陈长叹一声:“罢了,想必李先生自有安排。传令下去,让咱们的人都撤回来吧,密切关注筠秋那边的动静。”
言罢,他便起身离开了正堂,向内院走去。
内院深处,最僻静的一处院子,百里家只有少数几个人才能踏入这片院子,因为这里是百里洛陈的居所。
“严守此处,不得让任何人进入,包括世子和世子妃。”百里洛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两名亲兵闻言,神色愈发凝重,坚定地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