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僻静的院落当中。
老人与陈儒对坐,细细品味着新出窖的美酒。
恰在此时,一个不合时宜的身影倏然跃坐于院墙之上。
“二位真是逍遥自在,可知此刻的天启城已陷入一片混乱?”姬若风笑语盈盈。
“他们回来了?”陈儒举杯轻酌,未曾回头,淡然询问。
“不仅回来了,更是一入城门,还未至学堂,便直冲景玉王府而去。”
姬若风的面具之下,浮现出一抹玩味之色。
“此刻,影宗的防线已被他们突破大半,虎贲禁卫的防线近在眼前。”
此言一出,老人与陈儒交换了一个眼神,动作不约而同地一顿。
老人眉宇间微蹙,“若他们真敢对虎贲禁卫动手,此事便不再局限于王府之争,而是公然挑衅皇权。”
陈儒亦点头赞同,终于转身望向墙头的姬若风,“你可有办法,使他们避开虎贲禁卫?”
“哦?我还以为先生会让我前去阻拦他们。”
姬若风轻巧地从墙头跃下,缓缓踱步至二人身旁坐下,随手取过酒杯,毫不客气地自斟自饮,轻嗅酒香,“好酒!”
对姬若风的举动视而不见,陈儒紧握手中酒杯,缓缓言道:“如今的叶鼎之等人,犹如昔日的雷梦杀一行。”
“那时,又有谁能阻挡那几位公子?而今,又有谁能拦住叶鼎之他们呢?”
“我明白了。”姬若风点头,随即转身离去,“我会助他们一臂之力,但仅能保证他们性命无虞。”
此时,老者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这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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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城皇宫,御书房。
太安帝正与浊清大监沉浸在棋局的较量中。
突然,大理寺卿沈罗汉未经通报,急匆匆地闯入。
“陛下,有人闯城。”
简短的一句话,让对弈的两人瞬间停下了手中的棋子,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
太安帝眼眸微眯,脑海中迅速闪过李公公提及的市井传言,顿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如此。”他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棋子丢入棋篓,“此事,你去问问琅琊王吧。”
“遵命!”沈罗汉连忙起身,准备退下。
然而,太安帝又叫住了他,“记住,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你来过这里,明白了吗?”
“明白。”沈罗汉点头,匆匆退出御书房,提着斩罪刀,直奔学堂而去。
途中,他便遇到了那辆装饰着神鸟大风图案的华丽马车。
“大理寺卿沈罗汉,求见琅琊王殿下。”
马车外传来的响亮声音,让本就心绪不宁的萧若风眉头紧锁。
“何事?”
他掀开马车帷幕,站在车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沈罗汉,又瞥了一眼沈罗汉来时的方向,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
沈罗汉连忙禀报:“有人擅闯城门,此事涉及学堂,请琅琊王殿下示下。”
“学堂之事,自有学堂处理。”萧若风这次竟毫不犹豫地将学堂置于律法之上。
沈罗汉闻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但很快,他便点头应承,不再插手此事,转身返回大理寺。
“这话若传到陛下耳中,你可就麻烦了。”
姬若风如同鬼魅般从一旁闪出,一把将车夫拽下,自己接过缰绳。
见到姬若风,萧若风脸上并未露出丝毫喜色,反而更加忧虑。
“你是来阻拦我的?”
“非也。”姬若风摇头,笑道,“我不仅要阻拦你,还要让虎贲禁卫为他们让路。”
萧若风眉头紧皱,“你可还记得与我师父的约定?”
“当然记得,但你师父让我帮你,可没让我帮景玉王。”姬若风毫不退让。
“再者,我对学堂的祭酒先生敬仰已久,此事乃受他所托,不敢推辞。”
萧若风闻言,顿时语塞。
沉默了许久,眼见前方便是虎贲禁卫的巡逻队伍,萧若风才再次开口:“你可知道,若让他们得逞,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会有任何后果。”姬若风斩钉截铁地说,他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不屑地冷笑一声。
“高高在上的太安帝,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萧重景了。”
“大胆!”萧若风又惊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