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生魔手持一把伞,身旁跟随着他那稚嫩的小徒弟。
两人悠然自得地穿梭在南诀的广袤大地上,不过数日,便已经游历了小半个南诀。
他们的行程并不隐秘,甚至可以说是明目张胆,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叶鼎之甚至半开玩笑地提议,不如在身上插上一面旗帜,上书“雨生魔在此”。
然而,雨生魔只是淡然一笑,并未理会这个荒诞的提议。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是昔日诗剑仙留下的传说。
藏剑不露身,千里赴一战。这是如今的雨生魔要做的事。
于是整个南诀的武林高手,也因此闻风而动。
有人直奔烟凌霞所在的洞月湖,期待着能亲眼目睹这场绝世对决;
而更多的人,则选择在路上拦截雨生魔,企图以他为踏脚石,一举问鼎南诀武林之巅。
毕竟,烟凌霞性情孤傲,轻易不与人动手,直接找上门去,只怕是自讨没趣。
这一路上,雨生魔遭遇了众多强敌,其中不乏曾上过百晓堂武榜的高手,以及在南诀武林中享有盛誉的宗师。
然而,他却不以为意,无论对手是谁,都不拔出自己的玄风剑,而是随手取用身边之物——水、木、叶,皆可为剑。
他出手如电,一剑致胜。
胜,则杀!
这一路上,雨生魔的“魔头剑仙”之名更是响彻南诀,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些曾经蠢蠢欲动的挑战者,此刻也只能远远观望,再也不敢轻易上前。
而叶鼎之,作为雨生魔的徒弟,也在这段旅程中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
那些并不值得雨生魔出手的敌人,都被他一一击败,甚至未曾花费太多力气。
一时间,“雨生魔传人”的声名也开始在南诀武林中悄然传开。
“你入剑仙境了?”在他又一次轻松的击败敌人后,雨生魔终于开口问道。
叶鼎之摇了摇头,神色中带着一丝遗憾:“还差一步。”
雨生魔闻言,微微一笑:“虽是一步之遥,但有时候,这咫尺之间,便是天涯海角。”
“莫要急切,以你的天赋和努力,待到时机成熟之时,自然会踏入那剑仙之境。”
说完,雨生魔再次抬脚前行,叶鼎之紧随其后。
他的心中升起一丝疑惑:“师父,你本是南诀之人,又为何要如此折损南诀的武道气数呢?”
雨生魔闻言冷笑一声:“南诀是个什么东西,我雨生魔行事,何须顾及这些?况且……”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伞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然:“死后哪管洪水滔天?走吧,我们的路还长着呢。”
叶鼎之愣怔了片刻,随即沉默不语,紧紧跟随在雨生魔身旁,握剑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
两人穿过一片浓密的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宁静的野湖映入眼帘。
湖畔边,一位老者端坐垂钓,看似悠闲,但叶鼎之一眼便洞察出,此人乃是专为雨生魔而来。
难得见到师父雨生魔微微蹙眉,叶鼎之也不由得好奇地打量起这位老者。
老者抬头望向他们,眼中似有锋芒毕露,瞬间惊扰了湖面的平静,荡起层层涟漪。
叶鼎之感到一股凌厉的剑意直冲眉心,呼吸瞬间停滞,连忙拔剑应对。
剑光如电,刺破雨幕,雨珠在剑芒下四散飞溅。
然而,叶鼎之仅仅后退了一步,便稳稳站住。
“是天玄老人。”
他身形挺拔,屹立于雨中,周身锋芒毕露,非但没有因雨势而减弱,反而更添几分战意。
南诀武学界的泰斗,陈天玄,其名声在江湖上已响彻六十余载。
虽未曾登顶武学之巅,但同辈之中,除他之外,早已化为黄土一抔。
正因如此,他在江湖中辈分尊崇,威望显赫。
“能接下我这一剑,实属难得。”天玄老人语气平淡,却难掩其内心的赞许。
雨生魔冷哼一声,身形一侧,轻轻踏出一步,将叶鼎之护于身后,随即沉声道:“陈老头。”
“雨狂徒。”天玄老人抚须而笑,声音爽朗。
雨生魔手持油纸伞,轻轻拍了拍叶鼎之的肩膀,示意他退避:“你去林中暂避一时,待我与这位前辈过过招。”
然而,叶鼎之却并未退缩,反而向前迈出一步,目光坚定:“师父,此人,我想亲自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