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但要培养自己的势力,谈何容易?
沈珍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下手。
没有银子,她很难办事啊。
虽说之前当赏金猎人的时候也赚了不少,但那点银子投进去怕是连点水花都溅不起来。
思来想去,沈珍还是决定找人合作做笔交易。
至于这个人选…自然是那位了。
不过,她还需要知道那人更多的消息。
于是,她找上了沈长平。
毕竟他们年纪相仿,又都在一个圈子里,知道的肯定要比她多得多。
「七小姐。」沈长平院里的小厮见她到来,便放下手中的活计,向她行礼。
「大哥哥可在?」沈珍问道。
「在的。七小姐若是来寻大公子的,直接进去便是。大公子吩咐了,七小姐来,就不必通传了。」
「多谢。」
沈珍接过春桃手中的食盒,推门而入:「小妹还未恭喜大哥哥升官。」
正在作画的沈长平见是她来,便笑着放下手中的笔:「你来了。」
沈珍将食盒放在案上,掀开盖子,取出里面那碗百合莲子汤:「这是我特意为大哥哥炖的,大哥哥可要尝尝?」
「自然是要的。」
沈长平端起碗喝了一口:「很好喝。说吧,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大哥哥。」
沈珍也不再拐弯抹角:「大哥哥可知裴家?」
沈长平皱起眉头,在脑海中搜寻了一番:「大燕第一皇商的裴家?」
「正是。我来只是想问大哥哥,可知晓有关当今裴家家主裴观鹤的事情?」
「裴观鹤曾是安定书院的学生。他年长我四岁,是当时书院里最有望高中的栋梁之才。可是不知为何,那年科考,他并未去参加。后来便听说,老家主身故,裴观鹤上位,仅仅用了三年时间,便让裴家坐上大燕第一皇商的位置。」
能让沈长平赞不绝口的人不多,裴观鹤算一个:「若他与我同岁,参加了今年的科考,那我能不能上榜或许还要两说。」
「大哥哥,你莫不是谦虚了?」
沈长平无奈地笑了一声:「裴观鹤这人,能力、手腕和魄力皆在我之上,我自愧不如。」
听他的意思,她若是与裴观鹤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怕是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
不过,沈珍倒是不怕。
因为他还有个弱点,那便是裴家。
裴氏一族的荣辱兴衰都系在他的身上,想必他也不会贸贸然拒绝她的提议。
「阿珍,你突然问起裴观鹤的事做什么?你莫不是舍弃了定王看上裴观鹤了?」
沈长平狐疑地看了她两眼,不知是出于私心还是别的什么,他思虑再三,忍不住劝道:「裴观鹤并非良配,他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怕婚后连你都会被他算计了去。阿珍,只要我在一日,你哪怕一辈子不成婚都没关系,国公府可以养你一辈子。」
沈珍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大哥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定王很好,至于裴观鹤,只是上次在裴家的铺子里出了点事情,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沈长平似是有些强颜欢笑,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是在剜他的心:「你与定王很好,那我就放心了。」
「今日多谢大哥哥,我就先回去了。」
待沈珍走后,院里的仆人便听见屋内摔打东西的声音。
大家伙面面相觑,不知道七小姐究竟说了什么,能让大公子气成这样。
——
大燕不设宵禁,日落之后百姓们的夜生活也开始了。
「小…公子,我们这样不太好吧。」
春桃扯扯身上的衣服,感觉怎么穿都不舒服。
一旁的秋杏亦是如此:「公子,咱们真的非去不可吗?这里可是…可是…」
她臊红了脸,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是什么?」
沈珍收了折扇:「不就是出了名的秦楼楚馆一条街。这世道,就是对女子有诸多偏见。不管什么理由,女子从妓,就是下贱;男子嫖妓,就是风流,凭什么?而且男子能来的地方,女子为何来不得?」
秋杏总是会被自家姑娘的「惊世之言」给怼得说不出话,只能无奈扶额:「只要您别惹出什么事就好。」
「瞧你说的。」
沈珍在一座雕梁画栋的楼宇前停下脚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