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萧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正满心欢喜地提着食盒来国公府找沈珍。
也不知道他亲手做的芙蓉糕卿卿会不会喜欢。
想着想着他便走到了国公府门前,正打算叩门的时候,门却从里面开了。
沈长平见到他面露错愕,目光下移看到他手中提着的食盒:「阿珍不在你那里?」
萧玠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本王今日从未见过卿卿。」
「阿珍也不在府里。」
两人对视一眼,暗道一声「坏了」,赶紧跑去遥园。
「阿珍呢!」
「卿卿呢!」
正在准备晚膳的春桃和秋杏被突然闯入的两人吓了一跳。
「午后忠义侯府二少夫人将五小姐、六小姐和我们小姐都请走了,还让我们不必跟着。」
秋杏见他们两人脸色不太对,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是有什么不对?」
沈长平抬手招来一个小厮:「去忠义侯府打听打听三位小姐可在他们府上。」
其实他和萧玠都明白,沈珍做事从不会如此没有分寸。
只怕是…出了什么事。
小厮脚程倒快,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便赶了回来:「回大公子,忠义侯府说三位小姐从未来过侯府,连侯府二公子和二夫人也不在府中。」
话音刚落,另一名小厮匆匆来报:「大公子,六小姐回来了。」
他的表情有几分微妙:「只是…只是…」
沈长平和萧玠也不想听他说废话,赶紧往正厅赶去。
急得不行的春桃秋杏也跟着一同前往。
沈愉狼狈地扯着自己的衣服,手忙脚乱地捧着茶杯大口大口喝着,什么也不说就坐在那儿哭。
被迫从温柔乡里起来的沈国公脸色铁青,听到她的哭声更觉厌烦:「别哭了!」
沈愉吓得往椅子里缩了缩,小声啜泣。
「究竟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不是说你们是三个人出去,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
沈愉拿帕子抹抹眼泪,将今日发生的事娓娓道来:「今日大姐姐邀我们姐妹三人去西郊踏青,为五姐姐待嫁做准备。我们正说着话呢,突然有一伙儿土匪冲了出来,大姐姐有侯府侍卫保护自然没什么事,但对方人多,他们也顾不了我们姐妹三人,我们只好四处逃窜,我运气好躲在巨石后面没被他们发现,可我却…却…」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沈国公迫切问道:「却怎么了!」
她不说,他的心里也有了猜测。
「我看见五姐姐和七妹妹被土匪掳走了!」
沈长平和萧玠赶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前者腿都软了,后者却对她的话持怀疑态度。
春桃秋杏也是知道沈珍会武功的事的,她们不是很相信沈愉说的话,春桃甚至还想站出来理论,却被萧玠挡下。
只见他往前走了一步:「你说的都是真的?」
沈愉避开他那凌厉的视线:「自然…自然是真的。」
沈国公只当他是不相信沈珍被掳走的事实。毕竟清白人家的女儿进了土匪窝,就算毫发无损地出来,那也是说不清的,不是沉了塘就是绞了头发上山当姑子以保全家族颜面。
这世道,本就对女子多有不公。
「定王殿下…」
「在卿卿回来之前,一切有待商榷。」
萧玠一瞧沈国公那样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打断他的话,隔空一掌将旁边的桌子劈得四分五裂:「本王也不希望听到有关任何不利于卿卿的流言,否则,犹如此物。」
言罢,他转身离开,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住脚步:「派人去裴家通知裴观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长平像是才回过神:「好…」
——
沈珍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直到完全感受不到那些人的气息,她才停了下来。
肩膀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流出的血浸透了衣衫,并且范围还在不断扩大。
她小心翼翼地将沈娆放了下来,整个人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
「阿珍!」
沈娆想要扶她起来,但是看到她流了那么多血,反而不敢动了。
沈珍故作轻松,用剑划下裙摆一角缠在肩上:「没事的。我以前受的伤比这个还严重呢。」
「很痛吧。」
沈娆蹲在她的面前,泪眼婆娑地吹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