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压根就不在意姐姐!”
一到会场吴双就撅着小嘴,忍不住对祁兮抱怨。
“姐姐身子不好,刚到北境就担心白家,一路进城就没休息过。如今战事已了,白王和世子殿下就这么临时搭了个场……姐姐是圣上钦点的公主,是白家未来的世子妃——白家给将士们庆功我没意见,可也不能就这么顺带让姐姐入了席,就算是接风吧?”
“这红枣烤热乎了,甜得很,尝一个?”
祁兮在屋檐下坐着。
她面前放了个炭炉,烤着茶和果子。招呼吴双坐下,祁兮往她嘴里塞了颗去核的红枣,烫得吴双龇牙咧嘴。
她没吴双在意这个。
且不说北境这一个个都是老熟人,上一世她刚到北境,城内就血流成河。
这回接风宴和庆功宴一块办已经很不错了,上回直接让她出席有生以来参加过的最大追悼会现场……
北境开局名场面。
不用体验第二次,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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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个时辰,宴会现场布置完毕。
本是安排祁兮同白尧一起入座,白傅正却拗不过丁梨撒娇动怒,只能给祁兮在白尧和白河之间单独安排了位置。
众人席位位于门庭两侧屋檐下,中间露天的庭院临时搭好柴火,火上架着牛羊狍子。边上还临时搭了箱式封闭架,一些禽类、兔子等小型动物被提溜进去挂上。
祁兮环看一周。
他们所在院落应是待客用的主厅,位于演武场中心高处,估摸容纳两百余人。
院落三面敞开,皆为庭院。三面庭院更空旷些,建筑虽没有中间庭院来得精巧,布局却也相似。
肉滴下来的油脂在火上滋啦作响,火苗时不时嘭地窜起。寒冷雪夜的干燥空气里,烤肉的香气叫人垂涎欲滴。
比起饿,祁兮只觉得累。
象征性吃了几口肉,祁兮以“小孩子长身体要多吃饭”为借口,让吴双吴量把她桌上剩下的肉都分了。
酒倒是喝了不少——没用白家特意为她准备的樽,仿着北境将士,祁兮一碗一碗地盛,一下喝了三碗,身子总算暖和起来。
酒劲大了,人也乏了。
打个哈欠,祁兮环顾四周,正想开溜,就见一旁的丁梨背了把剑,朝白王走去。
“叔父,今日得以大败异族,都归功于我们离州骁勇的战士和不懈的布防!为感谢保卫边关的将士,梨儿愿舞剑一支,给诸位将士们助兴!”
“好!”
人群里有人大喊,登时掌声雷动。
顿了顿,丁梨又说:“我们也要欢迎来自偃州的德宁公主。久闻祁家乃是大宇出名的武学世家,前有祁老将军风姿,后有祁家儿郎江湖气概。
“圣上赐婚,定是考虑到祁家与白家般配之处。祁大小姐巾帼不让须眉,武艺定不比我离州将士逊色。借此机会,梨儿也想讨教一二。”
祁兮嘴角勾勾,眼中却没有笑意。
这个丁梨,不就是看她体弱,想让她当众难堪么?
此时此刻,无论祁兮是拒绝还是推却,都会留下“德宁公主不比丁家小姐,丁家小姐更适合做世子妃”的印象。
白王就吃丁梨这套。只要丁梨说得冠冕堂皇,即便是颠倒黑白,白王也会选择先听听看。
在场只有她和吴双、吴量是外人。
在这个团结胜利的庆功场合,哪有向着外人不向自己人的道理?
即使场上有人觉得丁梨仗势欺人,碍着白王和丁夫人的面子,也不会有人敢出这个头。
丁梨语毕,浅笑盈盈看向祁兮,招呼她过来。
众人目光投向祁兮。
女娃娃呆呆坐在那里。酒气上脸,一张小脸粉扑扑的,竟让那张清丽得略显桀骜的脸上,凭空生出几分妩媚来。
“姐姐……”
祁兮身后一双姐弟站在身后,见祁兮不搭话,吴双不禁唤她。
忽有声音从旁侧传出。
“德宁公主今日刚到北境,因关心将士,不畏艰险又去战场,只怕身子乏了。丁梨表妹就不必拉她一同了吧。”
是白河。
祁兮有些意外。
丁梨讥讽道:“二表哥,你和德宁公主相处月余,倒是长了些情谊。”
白河眉头一皱:“丁梨表妹慎言。”
丁梨一声冷哼,目光掠过白河又回到祁兮身上,轻蔑道:“舞剑而已,只图一乐,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