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起床啦!”
吴双在门外喊过,祁兮猛然惊醒。
昨日折腾到后半夜才回来,包扎洗漱完祁兮困得沾枕头就睡,祁远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没有印象。
“起了起了。”
祁兮嘟嘟囔囔翻了个身,作势要起,无奈浑身酸痛,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一下胳膊没撑住,差点滚下床去。
外头吴双听到动静,推门进来,正捕捉到祁兮瞬间的狼狈,冲上来扶她:“姐姐,可是昨天晚宴太久乏了吧?唉,我就不该听祁大哥的早些叫你起床吃饭……”
吴双、吴量早就被祁远吩咐过,昨晚就当祁兮同他们一起回来。双胞胎是合格的护卫,不该问的一个字也不会问。
祁兮起身坐了:“哥哥呢?”
吴双道:“方才肖鹿哥哥过来送信,祁大哥看过后,就出门了。他走前嘱咐的我,午时喊你起床吃饭。睡得太久,晚上又该睡不着了。可我看姐姐睡得香,这才晚了半个时辰……”
“无碍,是该起床了。”祁兮说,“哥哥没说什么事?”
吴双摇头道:“祁大哥只说去去就回……算起来,这也过去半个多时辰了。”
“先吃饭吧。”祁兮说。
一碗小米粥,一块凉拌豆腐,一碟蒜蓉蔬菜还有一份炒牛肉。
今天午饭很素,倒是合她的口味。
祁兮端起粥滋溜一口,热气腾腾的,很是暖胃。尤其像昨天这样的宴会之后,清淡可口的饮食是她的最爱。
先舀一口豆腐,又吃一嘴蔬菜,祁兮点点头,又去夹那盘炒牛肉。
夹起肉片放进碗里,祁兮觉得蹊跷,于是喊来吴双:“今天的饭是谁做的?”
吴双道:“怎么了?姐姐觉得哪里不对?”
祁兮从盘里又夹了筷肉,给吴双看了:“这厨子刀工厉害,下刀精准,切片平整细腻均匀。”
吴双笑道:“敢情姐姐是为这个……”
不等她说完,就被祁兮一个“但是”截住了话头:“正经厨师谁这么切牛肉片?截面纹理完全不对!”
吴双看了,牛肉片上全是竖条纹理,于是不情不愿点了头:“姐姐说的是。”
祁兮眯着眼,试图从吴双脸上寻出哪怕一星半点的破绽:“说吧。这么可疑的牛肉片,谁做的?”
吴双不愿说,祁兮立马放下筷子,补充道:“不说我就不吃了。”
“姐姐!”
听祁兮半打趣半威胁地说“不吃了”,吴双慌了神:“姐姐不愿吃饭,我还怎么给祁大哥交代……”
祁兮眉头一挑,笑道:“莫不是哥哥做的?”
“呃……”
意识到方才说错了话,却已找补不得。吴双恼着轻轻跺了跺脚,嗔道:“哎呀,祁大哥不让我说的!!”
“行行行!”
祁兮扑哧笑出声,哄了吴双两句,拿筷子去夹那道刀工一流常识全无的爆炒牛肉片,放入嘴里嚼道:“味道倒是不错。也是稀奇,我哥什么时候会做饭的?”
吴双嘻嘻笑道:“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但肯定是为了姐姐特地学的!”
祁兮笑眯眯地又吃了一口菜:“那记得和他说,这顿饭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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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傅正遣肖鹿去请祁远的时候,肖鹿还有些忐忑。
他只在昨日晚宴上见过祁远一次。
作为习武之人,对于五大宗师都有些近乎狂热的崇拜。肖鹿二十多岁的年纪,其他宗师显得过于遥远,唯独祁远不同。年纪轻轻就令旁人无法望其项背,让人钦佩又敬畏。
肖鹿战战兢兢递过白王给的书信,婉拒了吴量“进屋坐坐”的邀请,局促地在前厅外的院落里站着。
他原以为要等上一阵,哪知不多一会,祁远就匆匆忙忙来到他面前。
大宗师祁远架子全无,像是刚从厨房里出来,身上若有似无有些油烟和蒜蓉的味道。
他接过吴双递来的抹布细细擦了手,披上袍子,看向肖鹿:“一块走?”
肖鹿:“……”
白王府安排真的周全吗?宗师大人来离州,竟然还要亲自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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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沓纸拍在面前的红木茶几上,桌面随着猛烈一震,上头两个极薄的白瓷茶杯咕噜噜滚到地上,啪啦摔得粉碎。
丁梨笑容僵在了脸上。
丁夫人接过白傅正递来的那张纸,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