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阁主这么在意我?”
祁远看向时衍,笑嘻嘻,说:“可惜我不喜欢男人。”
油腔滑调。
时衍暗自腹诽。
雕花绣扇抵着下巴,一双凤眼衔着幸灾乐祸,时衍也跟着笑:“引春是出了名的霸道,忍不得,也无解药。不知祁公子与谁家姑娘共度春宵?”
“是春江楼,还是月夜楼?莺莺,还是阿琴?”
看似询问,实则答案隐在其间。
祁远冷冷:“时阁主,你越界了。”
时衍哈哈笑,道:“我这个人呢,对强者多少有些好奇心……祁公子千万见谅。”
此时,一直对开价避而不谈的白傅正终于开口。
“时公子想开什么样的价格?”
时衍干笑两声。
白傅正不愧是官场老狐狸。先是确定祁远和他不是一伙,又把时间拖到祁远来后才与他谈条件。祁远和白傅正目的相同,都想买回证据且不想惹事,如此一来便作二对一的局面。
明明是带证据来敲一笔,反倒他成了弱势。
想要酬金大礼包,有些困难啊。
时衍转向祁远笑眯眯。
他语调不急不慢,道:“祁公子男儿身,昨晚权当多些情趣。只是祁小姐待字闺中,若是真失了名节,就算白王殿下有心照拂,世子殿下,王妃娘娘,乃至整个白王府都会面上无光。”
白傅正想当着他的面拉拢祁远?想都别想。
“时衍你活腻了?!”
嘭地一声,祁远拍案而起。
红木桌案当即被敲断桌面,桌上砚台笔墨,文书竹简稀里哗啦漏了一地。
大宇最年轻的宗师大发脾气,在座两位却都处变不惊。
时衍嬉皮笑脸做了个夸张的害怕表情,一旁的白傅正不动如山稳稳开口。
“祁少侠,是我白家对不住令妹。令妹是我白家媳妇,我定不再叫她受半分委屈。”
北境之王一言九鼎,示好之心昭然若揭。
时衍吐吐舌头。
祁远不是三岁孩子,自然知道白傅正不该得罪。他需要的只是个态度,一个让祁兮在白家被恭敬相待的保证。
白傅正顺水推舟,他也不能不给台阶下。
可也不能答应得太快。
明白他心思,白傅正继续说:“祁少侠少年英杰、武艺卓群。将来如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本王定然义不容辞!”
祁远点头要应,却听时衍笑嘻嘻抢先开口道:“对对对,我想要的就是白王殿下的这番话!”
这下不单祁远,连白傅正也怔愣。
说实在,时衍要的本不止这些。只是白傅正过于老道,自己只怕吃力两不讨好。眼见两人就要意见一致矛头对他,这要求确实也是他要的条件之一,他才不得不如此言论。
商人准则之一:损失最小化。
逆境下能要多少要多少。
“白王殿下,”时衍笑嘻嘻,“这些证物,您还有兴趣吗?”
白傅正看向祁远,询问他的意思。
祁远嘴角勾勾:“恭喜你,情报卖对了人。”
“诶,祁公子别生气嘛。”时衍笑嘻嘻,“祁公子人中龙凤,屈尊到点翠阁,又请我参加白府晚宴,鄙人深感荣幸。该呈的情,该做的事我也懂。”
他顿了顿,将紫檀木匣推给白傅正,示意他打开查看确认。
“祁公子是江湖中人。我是个做江湖生意的生意人。”时衍欠身,对祁远道,“俗话说得好。”
“交情是交情,生意归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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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徳宁公主,下午好哇。”
红豆从门后探出脑袋,向祁兮打招呼。
祁兮笑道:“咱们这么熟了,别公主公主地叫得生分,叫我祁兮就行。”
红豆不再客套,从腰间拿出装药布兜,放在桌上摊开。
她说:“白二公子说德宁公主……祁兮姐姐受了伤。我恰好做了新的药膏,止痒去疤很有效果,一并取来了。”
红豆拿出个青黑色的兔毫瓶子,交给吴双吩咐过如何使用。
给两人倒好茶,吴双将瓶子拿去。
“多谢红豆妹妹了。”祁兮微微笑,“拿药就拿药,倒不必用那么金贵的瓶子吧?”
“金贵?”
“玉毫条达,加上盏色青黑,这釉彩就够达官老爷们收藏了。你就当个药瓶子送给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