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惊叫更甚。
躲避场所挤得更加满当,挤不进去的人头攒动外头乌泱泱,一时间哭喊声乱乱。
“闪开!”
躁乱人群里白河一声喝,倏倏两声,箭羽急速破空。
那箭羽直奔怪鸟脖颈眼睛,当啷两声响,就见怪鸟翅膀扑腾仰天长鸣,扬起积雪如雾散落。
白河两箭力道十足,对准的就算是北离最为精密的铸铁铠甲,也能扎入寸余之深。
“成了?”红豆喃喃。
众人去望。见那雪雾洋洋散落间,如鹰眼般犀利的一双大眼直勾勾向白河盯来。
怪鸟身上没有伤,甚至连个印子都没有。
爪子往这头迈上一步,两支箭咯吱踩得粉碎。
这眼神祁兮认得。
前些日子在城外雪山山洞她见过,印象极深。
“放箭!放箭!”时衍高喊。
点翠阁阁主一呼百应,一时间万箭齐发。四面八方箭雨倾泻,扎也能把它扎成肉泥。
受惊悲鸣,怪鸟脑袋一伸,向点翠阁这边飞扑,又因山体狭窄,撞上山石,又一阵猛烈晃荡。
“小心落石!”
时衍话音未落,屋顶尘土哗啦啦浇下,大小石块崩了一地。
巨鸟向这边猛撞终究无法近身。它脑袋往点翠阁这边伸过,鸟喙一张一合,腐臭冲面而来。
周遭箭雨未停,往怪鸟身上招呼扑簌簌。
山体摇晃间,头顶咯哒一声,阁前山石簌簌,掉下几块碎木。忽见刷金雕花的“点翠阁”牌匾砸下,掉落山崖,在怪鸟的扑腾中跌入谷底,被掉落的山石砸作粉碎。
“……我的钱啊!!”时衍一声悲鸣。
“时公子,”祁远道,“叫他们停下。”
“什么?”
现场嘈杂,时衍没听清。
“停下!杀不死它,这只会激怒它!”祁远急急喊道。
这一声不单时衍,整个山谷都听见了。
众人抬头。
说话的年轻公子站在点翠阁阁主旁边,一袭灰色长衣,潇潇洒洒。
“他是谁?”
“生面孔,不识得。”
……
零星几个人停下动作,大多数人一面放箭一面询问周遭这人是谁。
是时阁主信任的人吗?
怎么能代替阁主发话?
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时衍,待他开口。
哗地一声展开扇子,时衍低低道:“是了,到底混过偃州斗兽场,说到怪物你见得比我们多得多。”
祁远不置可否嗯了声。
“诸位,且听这位公子一言!”
点翠阁阁主发话,众人齐刷刷放下弓箭。
单手拉开长袍丢给祁兮,祁远头也不回,翻身跃下山崖。
步履迅疾,一片残影过后,祁远轻巧几下踩上怪鸟的背,鸟兽背上污迹斑斑,距离一近腐臭更甚。
与此同时祁远手中长剑噌然出鞘,直指那鸟脖颈。
众人屏息去看,却见那寒光一捻,没了杀气。
“祁公子怎么不动了?”红豆询问。
“做不到一击毙命。”祁兮说。
不能一击必杀就不要刺激它。有时候,温和的态度或许比强硬的疼痛更适合动物。
红豆似懂非懂,问:“这是驯兽师的办法?”
目光扫过红豆掠过白河,祁兮没应声。
几人又看向祁远。
长剑黯然入鞘,祁远单膝蹲下。
他在怪鸟脊背上细细打量,伸出左手逐一探去。他按过这里探过那里,好长一段时间,在某一次按压后,怪鸟疯了似的喊叫着摇头晃脑,几乎要祁远甩下。
“它身上有伤。”祁兮说。
那边祁远想挪近怪鸟脑袋,无奈怪鸟疼痛,摇头晃脑猛撞山石,祁远中心不稳只能继续蹲着。
他抚着脏兮兮羽毛,嘴里念叨着什么。
安抚时而奏效时而不奏效,反反复复。
怪鸟在温和与暴躁间反复,时不时张开翅膀想要逃跑,旋即又跌跌撞撞摔了下来。
也好,总归不再吃人了。
众人绕过怪鸟和祁远,开始散去。一些年轻力壮的男子收拾狼狈不堪的战场。被撕咬过的尸体蒙上白布抬上担架,靠角落放置,等家属认领。
时衍长叹一声,收起扇子,正要转身回去,忽听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