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不明所以。
方才祁兮说要买这个,他就买了,旁的什么都没问。如今见红豆一脸坏笑,白河不由问出声。
红豆只笑不说话,祁兮戴上面具看不出多少表情。
“这等机会,不叫白公子买单?”
祁兮岔开话题。
女孩子相视一刹,吴双轰地反应过来,拽过白河就喊:“姐夫我要这个,对对,这个!”
小女孩嘴甜,白河心甘情愿买单。
祁兮笑着贴到红豆身侧,问她:“不来一个?”
“不必。”红豆摇摇头,道,“我不信这个。”
“图个热闹。”祁兮给她挑了戴上,道,“来都来了嘛。”
说罢祁兮不再看她,极其自然挽上白河胳膊,拽他到前头去了。
白二公子这是被祁兮姐姐吃定了呀。
红豆勾起嘴角笑,拉住正要冲到前头的无双,道:“傻孩子,别打扰你姐夫呀。”
见祁兮开开心心要这个看那个,白河心中疑虑消解大半。
他本想的是祁兮伤心地重游断然不会只是因为游街,又想过会不会因为祁远或是司空礼,又或者会不会为了扳倒白家。
如今看来祁兮真像是个尽情享受游街的小姑娘。
忽然远处咚锵几声啰响,身侧乌杂喧嚣声变小,几个穿红衣的开路汉子将人海分拨两侧。
白河与祁兮被拨入人群,边上女孩们小声喊着“来了”,“来了”。
顺着人群视线,白河听见远处滋啦声响。
人头攒动间,红的绿的各色长烟直升云霄,烟花在夜空里绽放一片。
最开始是是零碎的红黄绿色小烟花,在天上盈盈绽开;随着游行队伍临近,烟火气势如虹愈发隆重,将夜空挤得满满当当。
身侧众人欢呼,游行队伍节目不断锣鼓惊天,只是烟火太大太美,只在夜空寂静瞬间才能听到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气氛很好,耳朵震得麻木,白河回头看祁兮,戴着半张猫咪面具的女孩子正好抬头看他,朱唇鲜红欲滴。
游行队伍在前行,人群中有人往里挤,有人往前跟。
时不时听见有人抱怨“别挤呀”,有姑娘哎呀一声说“我的镯子掉了”,也有骑坐在父亲肩头的小孩,高声喊着“跳舞的姐姐真好看”。
乌泱泱人如潮水涌动,他们的手紧紧相握,忽然有人挤来,白河将祁兮护在怀里。
与此同时,一番节目和烟火同时结束,耳鸣声还没停下,白河只觉得人群声细细碎碎变得很小。
“好热闹呀。”白河怀里的姑娘说。
忽然踮脚祁兮抬头看白河,张口又说句什么,这回白河没听清。
微微俯下身,他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第二次来的皇城,你知道的。”祁兮说,“上回也是这么热闹的。明明是同样的一群人,为什么感觉这么不一样。”
实在听不得她说这个。
白河抱紧她,哽咽道:“抱歉,我……”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祁兮摇头道,“我没想你内疚的,我想说的是。”
她说:“我……”
巨大烟花照亮夜空倏地声响,黑夜顿时亮如白昼。
透过面具,白河看到祁兮眼里倒映的世界一整片火树银花。
女孩子嘴巴一张一合说的什么听不甚清,白河凑得很近,才听见祁兮最后说话:“……权当帮帮我,我在这里殒命,那你又是为什么重生的呢?”
她在套话。
温存瞬间击垮。
白河松开她,怔愣当场,宛若雷击。
像是无法想象白河为何这个反应,对面祁兮默然一刻,低低自语道:“这样啊。”
现在,还是谁也不愿意相信谁吗?
祁兮叹道:“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游街队伍还在行进,随着节目愈发盛大,烟火逐渐变作点缀。
渐渐地数支游街队伍在中间区域汇合,合并成一个巨大的环形舞台,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人海中只有他们两个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动。
偶有路人觉得奇怪回头一瞥,心道是哪对小情侣在这里吵架,真是煞风景呢。
退后一步,祁兮客客气气行上一礼,道:“白公子,晚些时候我自己会回去。”说罢头也不回,隐入人群消失不见了。
“兮……”
白河想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