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坚怀疑的看着他:“你有把握童仲谦会见你?”
赵良辰很坚定的点头:“会见的,他现在一定十分急切的想破了这个案子,但凡是有一点线索,他都是不会放弃的。”
赵坚目光沉了沉:“你想给他什么线索?”
赵良辰:“赵扩的下落。”
赵坚的瞳孔一缩:“你知道他在哪里?”
赵良辰摇头:“不知道,但是儿子知道他们肯定不在城里了。”
赵坚:“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们不在城中了?”
赵良辰:“要在押送的路上偷换他们是个风险十分大的事情,在城内,一路上都有围观的百姓,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换人,万一有一个人看见,那都是灭顶之灾。
而且把他们换下来是要送走的,在城内换走了,还要送他们出城门,城门守卫森严,他们出城的时候会有被抓的风险。
所以他们只能跟着押送队伍出了城,在路上找机会换人。
那天儿子记得很清楚,儿子押送灾民一出城就派人去城外的大营调兵了,等到了灾民聚集地的时候,被押送的灾民就回到了灾民的队伍中,那个时候被调来的禁军来了,灾民聚集,儿子忙着防备灾民,其他的官员的注意力也在灾民身上,这个时候犯人没人注意,是最容易被换的时候。
而被替换的犯人不能立马离开,那样会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他们在那种情况只有两个方法隐藏身份,一个是换衣服装成禁军,他们原本就是禁军,所以伪装起来不难。
另外一个就是混进灾民中,冒充灾民,但是他们和灾民中间隔着禁军,想要绕过禁军混进灾民中间很困难。
所以儿子猜想他们肯定是混在了禁军当中,只有这样才能躲开朝廷搜查的人。
这几天朝廷肯定是派了很多的人城内城外的找他们,他们怕贸然离开会引起怀疑,肯定还没有离开禁军大营。
禁军大营是他们的地盘,想找个地方藏身很容易。”
赵坚心中大惊,以往他总觉得这个儿子有勇无谋,十分的好拿捏,没有想到他现在三言两语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赵良辰:“所以你是要告诉童仲谦赵扩他们的下落?”
赵良辰点头:“父亲,赵扩是赵家人,要是让其他人找到赵扩,万一那个人是父亲的政敌,或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指使赵扩污蔑父亲干了其他的事情,那我们就百口莫辩了。
儿子与他熟识,只有儿子带着人亲自把他找出来才能防备他随意攀咬您。”
赵坚看着赵良辰半天没有说话,他在权衡利弊。
那天赵夫人出府带回来的消息是想要尽力拖延赵扩他们被找到的时间。
童仲谦用性命押了十天破此案,这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坏事,如果十天后童仲谦没有找到赵扩他们,也没有找到赈灾银,那么他就要履行自己的诺言。
到时候他不一定死,但是官位应该是保不住了,这样就对他们有利,没了童仲谦,他们依然可以定苏季景的死罪,依然可以利用赈灾银提高他们的声望。
甚至有了童仲谦的对比,更凸显他们的能力,对他们的声望更加的有利。
最多就是事后再把赵扩他们推出来以平民意。
就算是童仲谦最后找到了赵扩和赈灾银也不怕,最多就是按照原先的计划换一个替罪羊顶锅。
不管怎么做对他们都是有利的,所以赵坚他们才没有像赵良辰和苏沁料想的推出一个替罪羊送到童仲谦手里。
他们这也是一种赌,赌童仲谦的能力。
之前赵坚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因为赵扩等人是他安排换走的,他对自己比较有信心,觉得任何人都不可能想到赵扩他们还在禁军大营。
可是现在他不确定了,因为赵良辰都能想到的事情,童仲谦未必想不到,再加上自己府上那么多的下人都在刑部大牢,他怎么着也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真要是让童仲谦自己在禁军中找到赵扩,那他的嫌疑就洗脱不了了,毕竟他是兵部的人,收买几个禁军替他藏人还是很容易的。
但是要是赵扩是被赵良辰找到的,那他的嫌疑就小了很多,毕竟赵良辰是他的儿子,代表着他,总不能他自己藏人再让自己儿子去找出来吧。
他权衡了利弊以后,最后说道:“好,明天一早你就让来福去刑部报官。”
赵良辰:“父亲,事不宜迟,儿子想现在让来福去。”
赵坚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