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番话刚刚说完,原本一脸怒容的皇上,此刻脸上的神情却发生了惊人的转变。那愤怒之色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竟是一抹深深的疼惜之情。眼前这个有着父亲和家庭的堂堂大男人,居然会穷困到如此地步,以至于不得不拿出御赐之物去换取银两来维持生计。相比之下,自己虽然从小就失去了父亲,也无人真正关心照拂,但至少身为一国之君,尚不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想到这里,皇上心中的怒火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只见皇上缓缓地坐了下来,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赵良辰身上。而此时的赵良辰,则显得极为局促不安,不停地搓弄着自己的手指,眼睛更是不敢与皇上对视,只是偶尔偷偷抬起头瞄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整个场面一时间变得异常安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过了好半晌,皇上对李泉吩咐:“去给他找个太医。”
李泉有些诧异,但是环视一下四周,没有其他的太监在了,他只好应是。
赵良辰忙谢恩,等李泉走后,皇上看着赵良辰说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一开始他还真当赵良辰说的是真的,还心疼了他几分,可是刚才赵良辰偷偷打量他的时候,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瞟向李泉,皇上又不是个傻的,很快明白他是有话不想让李泉听见。
赵良辰跪的有点远,想膝行着靠近一点,皇上看了一眼他膝盖上的斑斑血迹没好气的说:“起来吧。”
赵良辰谢恩后站起来走的近了一些低声吧说道:“皇上,臣这么做是真的因为臣穷,想挣些银子,但是臣不光是想用您给的银子挣这么点银子,臣想多挣些银子。”
皇上一听又生气了:“怎么着,你还嫌卖了朕的那些赏赐不够,还想再跟朕讨赏去卖?”
赵良辰忙解释:“皇上您误会了,臣想这么做......”
他把苏沁给他和齐芦笙讲的都跟皇上说了一遍,当然他没有说这些都是苏沁的想法,他只是说他雇苏沁帮他跑腿办事。
皇上听完思考片刻问:“这个真的有你说的那么挣钱?”
赵连臣点头:“皇上包赚不赔的,现在没人挣这个银子不过是因为权贵人家或看不上做生意的,或者丢不起那个人,而普通的商人又拿不到好货。
而臣不一样,臣不嫌丢人,臣也可以接触到一些权贵知道他们的需求,也可以帮他们用相对便宜的价格拿回他们想要的东西,臣不过是从中赚个差价而已。”
皇上微微眯起双眸缓缓开口说道:“好啊你,胆子可真是不小!竟敢拿着朕赏赐给你的东西去谋取私利,赚那白花花的银子进自己腰包。”
赵良辰一听这话,心中便知皇上的怒气已然消散大半。他赶忙换上一副略带轻松的口吻回应道:“陛下您宅心仁厚、宽宏大量,向来体恤微臣们的难处。臣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呀。”
皇上冷哼一声,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想要赚钱发财朕倒也能理解,但行事还是得收敛低调些才行。那些个御赐之物可是代表着朕对你的恩宠,你居然胆敢堂而皇之地拿去贩卖,难道就真不怕那些言官们抓住把柄狠狠参你一本吗?”
赵良辰脸上依旧挂着笑嘻嘻的表情,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回陛下,这段时间骂臣的人已经不在少数啦,再多几个又何妨呢?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嘛。”
皇上闻言不禁笑骂道:“哼,你这家伙的脸皮倒是比城墙拐角还要厚实几分呐!”
赵良辰连忙陪笑道:“若微臣脸皮不够厚,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喽,哪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跟陛下您谈笑风生呢。”
皇上听到此处,神色微微一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赵良辰过往所经历的种种艰辛与不易。不知不觉间,前些日子皇上对他产生的猜忌与隔阂仿佛都烟消云散了。当然,这其中最关键的原因,还是皇上确实未曾查出任何实质性的问题。
赵良辰小心翼翼地凑近皇上,压低声音试探着问道:“皇上,关于这个生意,不知您意下如何?是否有意参与其中呢?”
皇上闻言,满脸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盯着赵良辰反问道:“你竟然想让朕与你一同去做生意?这简直是荒唐至极!”
赵良辰赶忙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解释道:“皇上啊,您这样想可就大错特错啦!无论身处何种尊贵的地位,都离不开银子呀。臣斗胆猜测一下,此次向灾民发放赈灾银之后,恐怕您手中所剩的私房钱也不多了吧。”
要知道,皇上刚刚登基才不过短短五年时间,而此时的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