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书房的门忽然被打开——
傅瑾州抬起眼帘,朝门口看过去。
安漾西眸底肉眼可见的染上一丝慌乱,语调仍是镇定,甚至一脸无辜茫然的说:“大嫂这是什么意思?什么计谋?什么得逞?我怎么听不懂?”
她情绪脸色变化快的像是戏台上的戏子。
“别装了。”宁蘅嗓音清冷如外面薄薄的雪:“这样有天赋,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傅瑾州微微拧紧眉心。
“可是我真的听不懂……”安漾西神色委屈,讷讷道:“大嫂,我是哪里做的又让你不开心了吗?你为什么又要这样咄咄逼人?”
书房门一开。
这边两人争执的声音就关不住了。
黛娜夫人、傅瑾砚、还有安容都出了房门,走到了这边,黛娜夫人身上还是穿着一件冬季的睡衣,见此,问道:“这是怎么了?”
安漾西委屈的说道:“黛娜婶婶,二哥,我只是担忧最近劳累,给大哥送个养身茶过来,谁料到大嫂就……”
宁蘅淡淡启唇:“简直是笑话,我刚才亲眼看见你在里面加了白色粉末状的药物,亲耳听到你和你母亲说今晚要跟傅瑾州成事。你告诉我,这算什么养生茶?”
这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直接炸开。
炸的黛娜夫人和傅瑾砚脑中嗡鸣。
而安漾西的脸都涨红了。
安容也不知所措。
“大嫂,你在胡说些什么?”安漾西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的意思难道是我在这茶里下了那种肮脏不堪的药吗?”
宁蘅嗓音清淡:“难道我还冤枉你了?”
安漾西这下不仅脸色涨红,又羞又恼,而且眼泪都掉下来了:“大嫂,我怎么可能做这样背德的事?我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还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而且我对大哥只有那种兄妹之情,绝对没有越矩的想法……你这样空口就扣这么大一口锅到我头上,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让佣人怎么议论?传出来,让傅家怎么被人笑话?”
傅瑾砚有些不忍心:“大嫂,我觉得漾西应该不会这么做的……你会不会,看错了?”
“傅家不怕被人笑话!傅家只在乎真相!到底是不是真的,找人来验一下就行了。”黛娜夫人揉了揉太阳穴,一锤定音:“文月,你立刻把这杯茶送到三个不同的医院,连夜检验。”
安容眉心一跳,心底焦灼,连忙劝阻道:“可是夫人……送去医院,这事就传扬出去了,傅家的名声就真的……”
黛娜夫人厉声:“文月!”
文月点头:“是。”
黛娜夫人没再看安容一眼,又冷冷睨了在桌前办公的傅瑾州一眼,嗓音微冷的命令:“既然不想睡,就谁都不要睡了!就在这儿等,一直等到化验结果出来为止!”
……
一行人就这样坐在傅瑾州的书房,等待结果。
夜里的寒风有些冷,即便是房间里开了暖气,傅瑾州也担心宁蘅冻着,便找了件大衣,披在她的身上。
空气里没人出声。
气氛都透露着尴尬和凝滞。
安漾西一直在无声的流泪。
傅瑾砚看了都于心不忍。
安容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安慰着她,一边眸底还十分的慌乱不安……
空气里针落可闻。
甚至能听见墙上吊钟分针转动的声音。
黛娜夫人始终神色寡淡。
约半小时后。
她的手机铃声响起了。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过来,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电话是帝都第一医院打来的。
黛娜夫人按了免提,里面传来一位院士的声音:“夫人,已经化验好了,里面只有些养心安神的人参和茯苓,并未有文月小姐所说的那种药物。”
宁蘅皱紧眉心。
安漾西脸上更委屈了。
安容本来很紧张不安,但是听完这话,眸底错愕了一瞬,然后看着女儿,立刻配合着女儿的表演,“听到了么!这只是些安神的药物!某些人心里脏,看什么都是脏的。说不定……她还对某些男人用过这种药。”
宁蘅蓦地起身。
傅瑾州拢着她的腰肢,嗓音比窗外的寒风还要冷冽:“安管家,我看你再这样口无遮拦,我们傅家也容不下你这尊不懂主仆礼仪的大佛了,你不如明天就收拾收拾,从哪儿来回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