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前门大街,街道商铺门前也是三三两两的聚着人,谈着今天早上发生的事。
刘平安走到广和堂大门前,就听到师兄一阵阵的抱怨。
“这些当兵的把我这里翻个底朝天,铺子里乱七八糟的,我家里哪有什么地方能藏他们那些东西?”
“搜完之后,又讹了我十块大洋,才肯走。”
“可不嘛,有个家伙踢了我一脚,幸好我躲的快,不然在床上起码得躺上半天。”李志文气道。
“李掌柜你这还算好的,前面的六合居就因为没给好处费,那些当兵的把人家铺子给砸了,你说说这是什么世道?”牛爷愤愤不平的说道。
刘平安听的是满头黑线,广和堂这是受我间接连累。
心中只能暗笑道:大师侄对不住喽。
推门进屋,刘平安装模装样的问候道:“师兄,最近还好吗?哟,牛爷,您老也在这里啊。”
“欸,是平安小兄弟啊,你这大半年的回了乡下,我来广和堂找了你好几回,好嘛,今天终于露面了。”师兄李天顺还没说话,牛爷先搭上腔了。
“哟,您老找我什么事。”刘平安笑道。
“你说呢?上次说好的,圈子里有雅集,带你去开开眼。”牛爷瞪了一眼刘平安,说道。
“哈哈,我的错,我的错,中午前面贺老头的小酒馆,我请您。”刘平安连连致歉。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可等着了。”牛爷乐道。
“平安,家里都还好吧?兵荒马乱的,今天城里到处戒严,你可小心着点。”李天顺关切道。
“平...小师叔,我可想死你了,你不知道啊,你走的这大半年,咱们的助眠香卖的可好了。”李志文看到刘平安有点小兴奋,看到李天顺望过来,立刻改口说道。
“嚯,卖的那么好吗?那可真没想到,这样说志武还算是立了一功。”刘平安也有点惊讶,低配版的居然都能卖那么好。
“哈哈,那可不,去年志武的事我也听说了。平安,你可不要小瞧这助眠香,名气已经在咱们前门大街这一带打响了。
我每天晚上也要点上一小段,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天一整天都是精神抖擞的。”牛爷笑着插话道。
“今年大半年大概卖了两百大洋,志文等下你点出一百大洋给你小师叔。牛爷在这也做个见证。”李天顺对着李志文嘱咐道。
“师兄,你这是干嘛?咱们之间不扯这个,师父老人家传我医术,去年我在广和堂又吃又喝的住了小半年。”刘平安断然拒绝道。
“你师父是你师父,广和堂是广和堂,你师父传你医术是看重你的人品,你的天赋,那是传承。广和堂是做生意的地方,做生意就要得分清。”李天顺一脸郑重的说道。
“平安啊,李掌柜说的话没错。老话说的好,亲兄弟明算账,账目清好弟兄。”牛爷在一旁也劝道。
在师兄李天顺的再三坚持下,刘平安只拿了六十大洋,再多的话坚决不要。
又聊了一会,三人起身去贺老头的小酒馆,让李志文留在广和堂看铺子,李志文只能翻着白眼,趴在桌子上扣算盘珠子。
小酒馆的客人大致分为三类,一是周围的街坊邻居,二是窝勃和车夫这种干苦力的,饭店去不起,只能花小钱喝点酒吃点咸菜解解乏,三是一些路过的散客,这种比较少。
酒馆里还空着几张桌子,三人来到其中的一张跟前。
“贺老头,来一盘小肚,一盘花生米,几盘小咸菜,几壶牛栏山。”牛爷刚坐下就喊道。
“好嘞,牛爷。哟,李掌柜您有些日子没来了,平安小兄弟也来了,永强赶紧去打酒。”贺老头边招呼边交代道。
贺永强一听是刘平安这货来了,赶紧扭头去打酒。刘平安看着贺永强,这狗东西“叔”都没喊一句,这哪成啊,于是来到贺永强的背后。
贺永强正撅着腚的在酒缸前打酒,“咳~咳”,刘平安咳嗽两声,贺永强吓的差点一头栽进酒缸里。
刘平安赶紧上前扯住贺永强的后脖领襟,贺永强转过头可怜巴巴喊道:“叔。”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小心,刚才要不是我,你今天就在酒缸里洗大澡了。”刘平安装模装样的教训道。
“平安小兄弟,小祖宗哟,你别在吓唬我家永强了,都快被你吓傻了,您去前面坐着,今天上的酒保证不掺水。”贺老头苦笑着说道。
周围喝酒的店客看的是哈哈大笑,说贺永强这个犟种还有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