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只能起身道:“成,那咱们现在就去吧。”
刘秀娥这时也走了进来,看到爷几个要出门,问道:“大爷,你们这是要干嘛去?我等下去买点肉,中午让景辉陪您喝几杯。”
刘方圆也没客套,摇了摇头道:“吃就不吃了,先去给这几个小子办正事,办完我得回去,秀娥,你给我炕两张饼,路上吃。”
出了院门,几人坐上马车,就往东直门赶去。
坐在马车上,刘平辉问道:“平安,这轧钢厂进去得做什么?”
刘平安愣了愣,这他还真没想过,轧钢厂也分很多工种,八大员中的炊事员和放映员,一个要有好师傅另一个需要文化和巧嘴,有点难。
驾驶员倒可以问问,别的工种就钳工吧,如果刻苦点,花十五年的时间混到五级工就已经很好了,起风后评级就会被停掉,至于焊工、电工、铆工、锻工他也懂的不多,电工也好,要文化、风险也大。
于是说道:“驾驶员和钳工,可以帮着问问,你们想做哪一个?”
刘方圆吸着烟赶着马车,也没理这些孙子。
看着茫然的四人,接着又简单介绍了下钳工和驾驶员,最后刘平辉、刘平进选了驾驶员,刘平远、刘平洪选了钳工。
娄氏轧钢厂在东直门外,出了东直门,一路往东,一条笔直的路一直走,步行差不多四十多分钟,要是骑自行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现在轧钢厂还小,工人五百来号人,占地才几十亩。
马车蹄蹄嗒嗒的跑了不到半小时,就到了轧钢厂大门外,大门关着的,旁边是个过人的小门,小门口有战士背着枪站岗,几人下了马车。
让大爷爷几人在一旁等着,刘平安挎着包走上前去,对着执勤战士问道:“同志你好,我想进去找个人?”
执勤战士看了刘平安一眼,又看了看刘方圆几人,往身后一指,说道:“你去值班室问吧。”
紧挨着小门后面有个房间,刘平安走了过去,房间门大开着。
里面有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衣服有些泛白,坐在桌子前不知道写着什么,桌子上还有部黑色电话机。
敲了敲门,说道:“同志你好,请问娄振华娄厂长在吗?”
中年男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问道:“你是?找我们厂长什么事?”
刘平安掏出烟,递给中年男一支,回道:“我叫刘平安,算是娄厂长的朋友。”
指着电话机又道:“您可以给他打个电话。”
中年男接过烟,又打量了两眼刘平安,拿起电话拨起了起来。
片刻,电话通了,中年男对着电话说道:“娄厂长你好,大门口有个叫刘平安的找你?”
“是,是,好的。”
挂上电话,中年男笑着对刘平安说道:“刘同志你在这里等一下吧,娄厂长的秘书马上过来。”
刘平安点了点头,把兜里的半包烟放在桌子上,道:“同志,我们赶马车来的,您看马车?”
中年男笑道:“赶进来吧,我帮你们看着。”
刘平安走出值班室,站在大门口对着几人喊道:“大爷爷,你们赶着马车进来吧。”
中年男拿着钥匙,也走了出来,把大门打开。
刘方圆把马车赶进大门,中年男领着走到值班室后面的空地拴好。
几人在马车旁抽着烟,刘平安从包里掏出一个翡翠烟嘴递给刘方圆,说道:“大爷爷,你以后抽卷烟就套上这个吧。”
刘方圆随手接了过去,用烟嘴套在上面吸了一口,笑道:“欸!这个好啊,省的以后嘴里老是有烟丝。”
“那是,这烟嘴可是个宝贝,您以后可要看好了。”
“这能是什么宝贝,不过看紧却是真的。”刘方圆不以为意道。
刘平安笑了笑,也没多说。
不一会,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小青年跑了过来,喘着气道:“你们谁是刘平安?”
刘平安上前道:“我就是,请问您是?”
“我叫陈承德,你们叫我陈秘书就行,跟我来吧,娄厂长在办公室等着呢。”陈承德看着眼前几个人说道。
跟在陈秘书身后,边走边好奇的看着四周,笔直的水泥路,路两边的树上飘着少许枯黄叶子,更多的是已冒出绿芽,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工人,三三两两在路上走着。
离水泥路稍远的距离是几排五六米高的厂房,里面时不时传出“哐、哐”钢铁碰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