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君墨辞简直要被她蠢死了,一时间追悔莫及。
“太子殿下,非亲非故,他为什么帮着沈枝意说话!”楚明玉不知死活,倔强地抬起脸。
“那他非亲非故,为什么要针对你?”君墨辞感觉自己再与她多废话一句,智商都要被拉低了。
“因为...”楚明玉张了张嘴,却找不到理由。
“觉得本世子冤枉你了?”江逾白不咸不淡道。
那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凌迟,冷漠孤傲,身上散发的戾气,甚至比君墨辞更骇人。
楚明玉还想说什么,可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好似被人扼住了咽喉,跌进无底深渊,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嬷嬷强忍着威压,也都一齐跪下。
其中一个大着胆子,斟酌再三,还是决定说出实情。
“回各位贵人,那位小姐被救上岸后陷入昏迷,还是这位沈小姐紧急做了措施,把水逼出体外,那位小姐才得以安然无恙。”嬷嬷低着头,口齿却格外清晰。
君墨辞听完,脸色更黑了几分。
“楚明玉,这么多人作证,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楚明玉愣住,狠狠地剜了沈枝意一眼:“我们一直不对付,她肯定是不安好心!”
“够了!”君墨辞气得青筋暴起,庶女终究是庶女,上不得台面。
他把人带进孟府,妄想她融入上流京圈,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真是错的离谱!
“芷溪,你们先起来。”他想伸手去扶。
沈惜竹闻言安稳起身,把孟云禾搀扶起来,目光淡淡地看向他。
“今日是云禾的生辰宴,殿下带来的人扰乱了生辰宴不说,还颠倒黑白污蔑家妹。她既然仰仗着殿下,那殿下是否,应该给云禾说声抱歉?”
沈惜竹移开目光,伸手想扶沈枝意,她轻轻摇头,没有起身。
太子殿下明显护着楚明玉,虽然表现出对她的恼怒,却也半分未提惩罚。
沈枝意既然打算装柔弱扮可怜,就要符合人设,跪着的身子失力般坐下去,打算等他们走了再起身。
而沈惜竹的眼里已经看不出丝毫情谊,那个温文知礼的太子,原也不过是专横独裁的掌权者,只是伪装得太好。
她奢望的感情,终究是一场空梦。
君墨辞眼眸沉沉,认真盯着她看,沈惜竹还是如出水芙蓉那般纯洁无瑕,清丽可人,只是态度比从前更冷。
他对她的咄咄逼人感到不满,但还是把情绪强压了下去。
“此事是孤不好,扰了孟小姐的生辰宴。”
出言道歉,已经是他能让步的最大极限。
“云禾不敢,只希望太子殿下把人带走,孟府不欢迎她。”孟云禾语气平静,俯身把雨儿也拉起来。
事已至此,君墨辞只能承担起这个责任,他面色不虞地看向楚明玉。
“起来,跟孤走。”
楚明玉跪在地上,高马尾湿哒哒黏在背后,红色骑装湿了个透,脸上的水还未擦干,很是狼狈。
君墨辞越看眉头皱的越深,他不发一言,双手负在身后,脸色冷得仿佛能结霜。
楚明玉心中极度不服气,可太子殿下已经发话,她不能不从。
瞧着吧,等她做出成绩,得到皇上赏识,定不会放过这群无知的深闺妇人!
她掩下眼中的怨恨,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且慢。”
江逾白神色不明,喊住了要离开的两人。
“太子殿下就这样带着她轻飘飘地走了?她污蔑了人家小姑娘,说本世子做伪证,难道她不需要为这些口业付出代价吗?”
他声音舒缓,好似只是在陈述事实,可反问语气强烈,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君墨辞面色阴沉,不明白江逾白为何也咄咄逼人,明明此事跟他没半分干系。
“世子说得有理,皇兄,楚二小姐是你带来的,她闹出这场风波,你该给沈二小姐一个交代。”君墨离静观良久,此刻站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
沈枝意不禁抬眸,她没想到,居然还有皇子为她说话。
忽的,面前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指修长白皙,颇具力量感。
沈枝意愣愣地看向江逾白,他神色坦然,那双漆黑的瞳孔,看不出他的用意。
她眯了眯眼,视野中,那双艺术品般的手实在漂亮,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