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不长眼的,竟敢用利器刺伤追风!”
月影看着黑马屁股上的伤口,骂骂咧咧,气得七窍生烟。
江逾白长身玉立站在一边,伸手顺了顺马背,平静的眸光下暗流涌动。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非得往他身上捅个窟窿不可。”月影狠狠道,不解气地往地上踢了几脚。
江逾白淡淡瞥他一眼,算了,压抑太久了就让他发泄发泄吧。
月影心疼地给追风上药,忽然,他动作一顿,仔细倾听。
“主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月影屏气凝神,他目光投向通道最里的方向,好像是一个女人的求救声。
“没有,你听错了。”
江逾白面无表情,看到一道一闪而过的身影,若有所思。
“明明就有...”月影迟疑道。
“那你去捅她一个窟窿吧。”江逾白留下这句话,闪身出了马厩。
月影后知后觉,看着自家主子毫不关心地离开,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是那个捅追风的疯女人!
月影给追风上完药,关上栅栏,一路往最里面而去。
......
被推进马厩后,楚明玉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先前摔断的腿又隐隐作痛。
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栅栏就被迅速关上,上锁的声音萦绕在她耳边,刺激着她的神经。
“不要!”
她惊叫出声,却只勉强支起上半身,回头看到一抹离开的身影,看身形就是给她递纸条的那人。
周边没有可以扶的东西,一时半会根本无法起身,楚明玉艰难地爬到墙边,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漫天的气味争先恐后钻入鼻腔,楚明玉抬袖捂住口鼻,却还是忍不住干呕。
她扶着墙,一点一点走到栅栏边,伸手去推栅栏。
栅栏纹丝不动,铁锈的锁锁住栅栏与墙边的铁孔,没有钥匙,是绝对打不开的。
她气急败坏地使劲推搡,试图用另一条腿暴力踹开,可受伤的腿无法支撑她的所有重量,她重重地栽了下去。
意识到自己被困住了,楚明玉终于心态崩了。
“救命!有没有人啊!救命!”
她抬手拍打,制造出极大的声响,只要有人注意到她,她就能离开这里。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她的叫喊声与拍打栅栏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见。
在经过了长达五分钟的呼救后,楚明玉体力不支跌坐在地,被汗液浸透的发丝贴着头皮,红色骑装早已失去鲜艳的资本,整个人灰头土脸的。
她不敢大口喘气,马厩里裹挟着难闻的气味,每吸一口,天灵盖就被狠狠冲击,胃内不断翻涌,几乎要将所有东西吐出来。
她忍住恶心,仍旧轻敲栅栏,期望着有人经过能救下她。
蓦然,她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猛地坐直身体,用力拍打。
“救命,有没有人,救救我!”
楚明玉听着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喜出望外地扶着墙站起身。
这边的栅栏修的很高,直抵地面,上面却留出大片的空间,以楚明玉现在的状态,是翻不出去的。
她只能扒着栅栏,眼巴巴地望着外面。
突然,上方的缺口处扔进一包东西,楚明玉一愣,第一时间还是先张望有没有来人。
可是脚步声却停住了,她甚至都没有看到人影,楚明玉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她又奋力拍打着栅栏,可是无人回应,就连脚步声也消失了。
没办法,她只能瘸着腿,俯下身去捡那包东西。
她双手捧着包装袋,刚打开,扑面而来一股臭味。
是马粪!
楚明玉尖叫着后退,迅速把它扔进角落,手捂住嘴不住地干呕起来。
怎么会有人这么缺德!
不仅不救她,还故意扔进来恶心她!
天杀的!
月影听着女人崩溃的尖叫声,心中的那口恶气总算消了不少。
让她捅追风,恶人自有天收,可让他逮住了。
做完这一切的月影扬长而去,深藏功与名。
......
江逾白一路跟着那道身影混入集市,人来人往,那人穿过几条街,拐了几个弯后走到了一处巷口。
那人四下看看,随即把墙面上其中一块砖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