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竹攥紧掌心,她看向昏迷中的沈枝意,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她想要你帮我,毁了我和太子的婚事,是吗?”
沈惜竹沉默良久,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捅破这层窗户纸。
江逾白闻言,淡淡睨了她一眼,丞相府的人,都一个赛一个的聪明。
“看来沈小姐好像并不领情。”
江逾白面无表情,他靠在一边的桌旁,眼底涌现疲倦,那种纠心之感,现在才强行压了下去。
“江公子野心这么大,就不怕我们丞相府背后摆你一道吗?”
沈惜竹算是第一次正式和江逾白交谈,没有退避,没有提防,只是平心静气的交流。
“沈枝意都答应与我合作了,难道你们要牺牲她,就为了除掉我?”
江逾白仿佛听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他根本就不害怕任何背叛。
既然他选择走上这条路,那过程注定是崎岖坎坷的,没有任何退路。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我也有疑问,不如沈小姐来替我解答?”
江逾白眸色深沉,目光却是直直落到昏迷的沈枝意身上。
“江公子想知道什么?”沈惜竹不确定他会说出什么。
“落水之后,昔日争锋相对的妹妹,突然性情大变,你就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吗?”
江逾白唇角勾出一抹弧度,他上前,在沈枝意的床榻边蹲下,用衣袖轻轻擦拭她脸上的脏污。
沈惜竹一怔,她猛然攥紧衣角,一言不发。
“沈小姐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从前的事我管不着,但现在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所以她的事,我管定了。”
江逾白意味不明地站起身,目光从沈惜竹愣怔的脸上扫过,他将手负到身后,又是一贯冷漠的样子。
“她想要帮你,我也会如她所愿。但希望沈小姐不要不识好歹,你可以不作为,但也不要阻止我们行事。”
江逾白话中半是警告,沈枝意关系着丞相府,若是沈惜竹真的成了君墨辞的太子妃,于他而言非常不利。
他不仅没能阻止君墨辞势力扩张,还会让自己站到沈枝意的对立面。
想到这,江逾白心里就莫名烦躁。
“江公子,你所行之事,每一件都是下狱的大罪。”
“你口口声声为了之遥,还不是利息至上,把她当成你的一颗棋子。”
“她的事是丞相府的事,用不着江公子操心。”
沈惜竹没有被他的警告吓到,她冷冷道,目光沉静。
“用不着我操心?那今日,你是打算让她在火场里殒命吗?”江逾白嘲讽道。
“江公子,要我提醒你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让她进宫是你的手笔。如果不是你安排她到永安公主身边,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沈惜竹眼神愈发冰冷,淬着蚀骨的寒,成功让气氛降至冰点。
江逾白瞬间感觉到一阵无力,他沉默着,再也没有了反驳的话。
“是我错了。”江逾白直起身往外走,“我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沈惜竹狠狠松了口气,她拿起毛巾,沾了水,仔仔细细把沈枝意的脸擦干净。
“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沈惜竹的妹妹。”
......
江逾白一步未停,他直接到了安置永安公主的地方,一眼看到了在那边等候的皇后。
明面上她自然是不敢对君念安动手,可以防万一,他也不能放任她守着。
“皇后娘娘。”江逾白面无表情地拱手行礼。
“沈二小姐可安置好了?”皇后面上淡淡。
事到如今,没有安排太医去看沈枝意,更没有安排人去跟进情况,皇后这虚假的关心,真是令人作呕。
“自然。”江逾白也懒得戳穿她。
“永安公主如何了?”江逾白问。
“太医还在里面看着呢。”皇后没有给出答案。
她说完,微微转过身,莫名端起了一副长辈架子,苦口婆心道。
“世子今日太过冲动,那样大的火势,若是你出不来又该如何?”皇后表现得十分担忧。
看着她卖力的表演,江逾白在心底冷笑,脸上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既如此,皇后娘娘是否应该给微臣也请个太医看看?”江逾白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