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有什么是我们能做的呢?”
沈枝意对军事上的事情一窍不通,更何况,就连沈南山都束手无策,她一时半会,又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叶慧茹已经哭得无声,她自然知道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可她也知道,此事皆在陛下一念之间。
沈南山身为丞相,是无法干涉军事的。
若是陛下决定放弃东南,他们也无计可施。
“静观其变吧。”沈南山一脸忧愁,“此事不用你多心,有空就多来陪陪你娘亲。”
沈南山转身,背影萧条,径直一人走了出去。
沈枝意站在叶慧茹身旁,轻轻顺着她的背,咬了咬唇。
......
忐忑地过了一天,终于,在第二日的时候圣上做出了决策。
沈南山接到圣上的传召,一大早便马不停蹄地入宫去了。
到达御书房,君临漳坐在案桌前,正提笔写着什么。
“微臣,见过陛下。”沈南山即刻下跪。
“沈爱卿,快快请起。”君临漳放下笔,起身亲自将沈南山扶了起来。
“朕知道你忧虑儿子,所以拨了一部分兵马,将粮草送往东南补给。”
“皇上,可是东南后方被敌人堵截,如何才能过去。”沈南山尽量保持冷静,一字一句问着。
“这就不用沈爱卿操心了。”君临漳恢复冷淡的表情,“朕精心挑选了一支军队押送粮草,到时和薛将军里应外合,将敌方打一个措手不及。”
沈南山沉默着,嘴上说着容易,若是真的如同字面一样简单,那东南告急之时,皇上又为何犹豫不决,迟迟不下命令。
粮草送往东南最快也需要三日,如今已经耽搁了时间,不知往后的情形如何。
沈南山心底有万千思绪,作为父亲,他担心被围困的沈煜城。
可作为丞相,他不能在军事上给圣上提建议。
“皇上圣明,愿东南早日脱险。”沈南山无话可说,只得在心底祈愿平安。
......
沈南山回到相府的时候,叶慧茹站在院中央,她看着大门口,犹如雕像般一动不动。
“夫人怎么在这里站着?”沈南山急忙跨进门槛,示意一旁的丫鬟把披风取来。
叶慧茹上前一步,她紧紧握着沈南山的手,手心冰凉。
“出什么事了?”沈南山意识到她情绪不对,连忙问道。
“之遥,之遥她说要去东南...现在已经走了。”叶慧茹不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沈南山瞪大了眼:“胡闹!”
他匆匆又转身出门,骑着马一路往城门口而去。
沈枝意骑马的技术并不好,她努力回想起江逾白教她那日的种种细节,如今一点点照做。
折腾了半日,她才磕磕绊绊地骑到城门口,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她渐渐也找到骑马的感觉了。
就是屁股颠得慌,她身上还背着包裹,不是很方便。
“沈枝意!”
就在她即将出城门的一刹那,沈南山骑马赶到,他不顾一切向她而去,连名带姓地喊住她。
“爹,没想到你宝刀未老,这也能追上我...”
沈枝意自知理亏,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这是做什么!和我回去!”沈南山的语气少见的坚决,不容许任何反抗。
“爹,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谁都清楚,那位的决策是准备放弃东南。”
君临漳传召沈南山进宫开始,押送粮草到东南的消息就不胫而走。
“那么丁点东西,都不够塞牙缝的。真是好名声都被他赚着,实事一点不干。”
影刃一直锲而不舍跟着沈枝意,沈枝意一直忽略着他,把他纯属当空气。
可相府不是他随意能进出的地方,霍川在问过沈枝意的意见后,还是给他在相府挂了个名。
经过探查过后的影刃,还是没忍住把真实情况告诉了沈枝意。
“你说什么?”沈枝意察觉到他话里的隐喻,自然是要问个清楚。
“那批粮草,充其量只能吃一个礼拜。”影刃也知道这事不能隐瞒,尽管对沈枝意有些不满,还是如实告知了。
沈枝意虽然不明白军事上的东西,可粮草不给够,代表君临漳只是做样子,他根本没有打算将薛将军他们救出来。
她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