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说一下,你们有安排再说。首先肯定是得买个宅子,大郎二郎要娶媳妇,二妞三妞要嫁人,城里有个宅子都好说亲。咱们家人多,得买个两进的,这是首要的。其次就是买地,咱们家毕竟是庄稼人,脚底的泥巴还没洗干净,不能忘本,吃喝都靠地里,买多少亩买在哪儿,后面再商量,良田不好买,我们便先拿掉一千两。剩下的一千两,铁娃科考得留出个两百两,科考费钱。大郎二郎成亲,先得预备个一二百两银,二妞三妞的嫁妆也得准备起来,咱们家不说别的,这纺织机得给两个姑娘备上一台,抬一抬嫁妆。”
闻言人人都是欢喜的,谁都给顾虑到了,宅子是大家一直梦寐以求的,沈全欢喜儿子科举不用担心钱的事了,还有女儿的嫁妆,有一份好嫁妆才能嫁得好。
“爹,您说的我们都没意见。”
“就按您说的做就成。”
几个儿子纷纷表态。
沈全犹豫了一下说:“爹,我看咱们手里若钱富足,不若多买几个小铺子和宅子。这四年前我们家买的那铺子,如今那么点钱早买不到了,咱们建业县人越来越多,不光田贵了,铺子宅子都涨了不少价。”
大家都看向沈老头,沈老头沉吟:“那就买几个铺子,不管是租出去还是以后做营生都好。”
这般两千两就分得也差不多了,沈老头怕儿孙被这两千两冲昏了脑袋,不思进取,叮嘱道:“别看咱们家如今有了这千两家业,其实也不过是几间宅子铺子的事情,若是不思进取,攒个家业辛辛苦苦,败起来却也轻轻松松。咱们家该怎么过活还是怎么过活,踏踏实实地来,这纺织机生意做不长久,以后咱们家不是独一份了,价格就便宜了,还得和以前一样。”
看着几个儿孙点头不止,沈老头心底满足得很,想想自己的几个兄弟,只有自家是这般的兴盛,他死后有脸面和祖宗说,他目光又落在小孙子上,若小孙子能考个功名出来,那才是真正的改换门庭了。
沈陵很高兴他爷爷头脑这么清晰,穷人乍富,最怕的就是飘,觉得自己有很多钱就开始不思进取,守着这点钱醉生梦死,往往家业就是这么被败光的。有他爷爷这样的当家人在,他们家不愁爬不上去。
家里头做纺织机,木料堆了很多,沈全找了姨姐,那边靠山,木材多,姨姐家如今做了个小型木料场,比找旁人买便宜。家里头还有好多碎木料,沈老头也舍不得扔,都给聚着想以后能用,这不就堆了好几篓子。
沈陵瞧着那些木头其实不小,主要纺织机需要的是长木条,这便都是一块一块的,沈陵也觉得浪费,其实家里头开这样一个手工作坊挺好的,安稳又赚钱,也不像行商让人轻贱。
思来想去,不如做些玩物,卖得广,他把飞行棋和跳棋画了个模子,让二郎做,飞行棋主要是一块版面和几个棋子一个骰子鱼,跳棋可以做成盒子的形式,棋子放盒子里,盒子上面是棋板,玩的时候拿出来,他再写份使用说明和游戏规则,小孩子虽看不懂,稍微推广一下很容易就上手的。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沈全和齐老爷了,刚做出来的模板送给齐老爷,齐子俊吐槽,他爹捉着他们陪他玩跑得快。
没错沈陵给飞行棋改了个名字,叫跑得快,毕竟大家不知道飞机,自然不懂飞行棋,倒不如直白一点。
今天的秋季,大郎娶媳妇了,如今他们从那间小铺子的后面搬进了二进的大宅子,烧饼和快食都请了人,方氏每天不用那么辛苦了。
这二进大宅子买着是大,可住的却只有几个人,大郎夫妻,沈陵方氏,还有二妞三妞,沈全是城里和乡下两头跑,二妞和三妞也帮不上忙,姐妹两一道在城里纺织、学刺绣,二伯母和崔氏已经帮二郎看好了人家,就差走礼,二妞也开始相看了。
到今年年底,沈陵把四书五经看了第四遍了,虽然他学了新的,时常还会温习,但这是系统地过一遍书籍,心里头的脉络也更清晰,他的笔记已经写了不知多少本,沈全给他一个书柜,笔记那一层已经塞不下了。
沈陵每回看都会整理思路和脉络,这样顺下来,一整本的文章就好似在他脑海里通畅地顺下来,每回都能想到新的点,然后找书求证论证,他就又多了一些新知识,这也是为什么会越写越厚。
其实这么多年他也不知道有没有从一个理科生转过来,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每天多背多度多看的日子,明年他就要去考童生试了,应对的是全县的读书人。
童生试三场,一场三天,沈陵便想请张秀才出几份试卷,把他们关在一个屋子里三天,亲身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