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切记,文以载道,归根结底还是在这‘道’上,文再锦绣也不过是一种展示途径”
沈陵被他弄得还有些伤感,跟着他学了将近两年,沈陵不仅仅将他们当成师父师母,还是亲人长辈,现在师父师母对他就像是对自己的亲孙子。家里有一个房间是专门留给他的,师母还经常给他做衣服。
“老师,被你说的怎么这么伤感,好似我不来了似的。”沈陵说道。
文常敬摸着胡子“你明年的确可能是不能来了。”
沈陵紧张地看着他。
“我和你师母可能要去京城。”文常敬叹了口气。
沈陵还以为是他哪里做的不好呢,他跟着文常敬梁氏这么久,他大概也知道一些,文常敬一直不愿去京城,梁氏一直埋怨他连自己女儿都不去看。
“老夫膝下如今只剩一女,两个女人都朝我哭闹,哎,争不过两女人。”文常敬一副都是她们逼迫的模样。
沈陵暗道,若非您自己想通了,谁能逼得了您,他就不信这么多年师母和师姐没逼迫过。
沈陵道“那老师去了京城是要久居吗?”
文常敬道“这还不一定,老夫是想回这儿终老的,京城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放心,明年才去,今年应该能喝到你的谢师宴。”
沈陵颇为不好意思,他自己都不敢打包票,道“老师,您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不中。”
文常敬虚点他“你早些中了就来京城找我。”
六月,沈陵回到建康府,闭门读书,留在府城打搅他的人少,也就汤鸣则和严清辉会登门。严清辉的闺女如今牙牙学语,正是好玩,沈陵时常会去严家看看她。
到秋天也是一眨眼的事情,只要有事情做,一天天的很快的,考试前几天,沈全也到府城来,把马车弄过来,这样可以接送他,家里如今买了匹马,马比牛跑得快,同样的路程用的时间就短了。
今年秋闱格外盛大,分了时段,沈陵惊奇地发现,今年秋闱的牌号都用上了表格,是不是就说明朝廷开始用起了表格。沈陵莫名有一种成就感,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能带来这样大的改变。
他的牌号要在傍晚入场,还算不错,可以吃一顿晚饭,因为今年是恩科年,来的人很多,从中午就开始入场,他这个时间刚刚好,中午入场的,晚饭就得忍受贡院。夜里入场的太晚,不好休息,他这个时间就是最佳时间。
跟着官差到了自己的号房,沈陵四处环顾,想想当年也是在这个地方,不过记忆有些久远,沈陵有些忘了自己在哪个号房。
沈陵看了看四周,角落里有一只死了的老鼠,有些嫌弃地将它丢出去,开始撒防虫的药粉,觉得脖子里凉飕飕的,抬头一看,屋顶上竟然漏了个洞。
沈陵盯着那个洞看了很久,只能安慰自己,还好是在角落那边,但也得求着,不能下雨才行,下雨就难受了。
他把木板搭一下,把厚衣服裹身上,开始准备闭目养神了,今天夜里肯定是睡不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