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头一天我斜对面的人不小心撕下一片纸,没及时禀报,被罚下了立即就被带走了。”
沈陵记下了,以后得小心卷子,可不能因为这样的小事情给坏了。
到了时间点,官差过来告诉他们可以出去了,大家都高兴地带上自己的东西,鱼贯而出。
沈陵出那个屋子的一瞬间,就觉得自己解脱了,浑身都得到了舒展,那个地方跟个狗笼子似的,直不起身真是太难受了。
从贡院出去也是根据牌号来的,不然上千人,都乱套了,他们走的时候,后面的人都眼巴巴地望着,就盼着赶紧出去。
沈陵懂这种感觉。
从贡院里出来,他一眼就看见沈全,他就在人群的最前面,不停地被人挤也不愿意挪开。考过这么多回,沈陵也明白,要排这么靠前,肯定是要提早了,也不知道他爹在这里等了多久。
沈全看到他,兴奋地朝他挥手。
沈陵走过去,沈全帮他拿过包,看了看他的身长,遗憾道:“可惜你如今比爹还高了,爹背不动你了。”
想起小时候,他从里面出来,爹必定是要背他的,沈陵想着也笑了,道:“我都多大了,我没事,健壮着呢,走,爹,我饿了,想吃一碗面。”
沈全立即道:“爹带你去你最爱的那家卢记,咱快点去,一会儿人就多了。”
沈陵本来只想回去吃一碗热腾腾的普通的面,看沈全这么想提高他的待遇,沈陵依他。
沈全是觉得儿子难得考完试想吃点东西,还不得吃点好的。
沈陵吃了那碗面就觉得累了,只想沾床,这一躺可就昏沉了,沈陵夜里头发起了烧,可把沈全和方氏吓坏了。
沈陵多少年没生过病了,身体一直是很健壮的。
大夫说是精神太过紧绷,陡然松懈,加上邪风入体,休养一下就好。
还好这些年沈陵一直锻炼,身体素质还是很好的,很快就退烧了,沈全把他的书都给收起来,怕他太用功。
沈陵还没丧心病狂道这个程度,考完过后肯定是要让自己放松一下的。
他写了封信给文常敬,讲述了今年的题目以及他是怎么作答的。
养病的时候,汤鸣则还来看他,看他的样子,感觉他这次考得应该还算理想。
汤鸣则来是为了问他游学的事情。
沈陵惊讶道:“你还记得这事儿呢?”
汤鸣则得意洋洋地说:“那可不,你说的我可都记着呢,我这不明年就要成亲了,成亲后肯定是不能和你一起去了。若咱们今年都中了,我就可以陪你去近一些的地方。”
“看来你对自己很自信啊!”沈陵促狭道。
汤鸣则还不否认,笑着说:“和你我可不说虚话,我对这次的作答的确很满意,考出了我的水平,中与不中,全看天命。”
沈陵也笑了,他还挺欣赏汤鸣则这一份率真的,道:“实不相瞒,我也觉得我这回答得还不错。”
两个人相视一笑。
“若中了举,你想先去哪里?”汤鸣则问道。
沈陵想了想:“湖州府或者杭州府,杭州府稍稍远了一些,不过传说中,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府我去过了,杭州府肯定要去看看的。”
汤鸣则认可道:“杭州府我也没去过,据说和苏州府一样富饶,几个大诗人诗中描绘的西湖也真想亲眼目睹一番。”
“那就这样说定了,若咱们都中了,就一道去杭州府。”
“成!”
这一回,沈陵肯定是要留在府城等放榜,放榜之前,他爹竟然买了一个人回来!
沈全道:“你现在大了,爹也没办法一直陪你身边,想想看还是买个下人一直跟着你好,有个人帮你做点事情也方便。”
沈陵没想到他爹想得这么会周到,迟疑道:“咱爷奶都还没有下人,我就用上了不太好吧。”
“你爷奶那是节省惯了,你以为咱不想给他们买个下人。给你买的话,你爷奶不会说什么。”
买来的也不过十四五岁,被家里人卖了,为了给他哥哥娶媳妇,家里孩子多,就把他卖了。
十四五岁却瘦得跟个什么似的,沈全看着于心不忍,那孩子也聪明,抓住了机会,沈全见他还算机灵,就买下了。
原本叫六柱子,他娘生了七个儿子,沈陵听听就吓人。给他改了个名叫六福,希望以后福气大一点吧。
放榜这一日,沈陵带六福出去,他教六福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