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最舒坦的也就是在闺中的时候,还能有几年。”
这么想想,文氏和江氏也是很舍不得。
江氏看了看颖姐儿,道:“叔母说的在理。颖姐儿相看完,就轮到苓姐儿了,我这啊,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说起这亲事,文氏也是满脑子的愁,道:“可不,儿女真是前世的债,前头娶媳妇,后头嫁闺女,就没个停歇的时候。”
江氏儿女没文氏这么多,经验便没那么丰富,正好文氏在这儿,江氏趁机向她讨教讨教,顺便问一问京城中那些合适的人家。
下面的姑娘们也都听到了一点大人的谈话,被提到了颖姐儿俏脸一红,佯装什么事儿都没有。姐妹们可不放过她,都用眼神打趣。
另一个姐儿,苓姐儿却是毫无反应。
“苓姐儿,你还是个姑娘吗?娘他们在说你的终身大事。”芙姐儿藏她耳边地偷偷道。
苓姐儿抬了抬眼,奇怪道:“我怎么不是了。我这夫婿都还不知在哪里呢,有什么好羞羞的。”
芙姐儿竟是无言以对。
新的一年,沈陵就正式开始他的游学之路,当然他不可能一个人独行,除了带上六福,他都会跟着商队,齐老爷的商队就会去附近的府州,跟着商队更安全一些,他也惜命,这样父母也少一些担忧。
沈陵就根据老师给的大儒,挨个去拜访,有些大儒会见他,有些大儒连面也见不着。沈陵也不强求,他没办法在一个地方待太久。见的大儒多了,沈陵也觉得很有意思,同一件事物大儒们的观点都是各异的,他的脑海里接收不同的观点,就像是看他们打辩论赛。
他心血来潮,把他所见到的大儒以及和大儒们的交流都绘制成册子,详细讲述了这些大儒的思想观点,他都写下来给老师也送了一份过去。
沈陵从不觉得谁是对谁是错,只能说他更认同谁的观点。他们之所以能成大儒,也是因为他们对某一方面的钻研超乎常人。
有些大儒主动和他建立联系,让他可以随时书信过来,也是旅行的意外之喜。
当然出门在外,意外状况肯定会有的,沈陵被人骗过钱,走错路,这些都是小事情,万幸的是,性命都无忧。
今年的四月份,汤鸣则就成亲了,他中了举,自然不用再让新娘子多等,可不急冲冲地想娶回来了。
沈陵还想鄙视他呢,去年说今年想再出来一趟,今年就没后文了,急着娶媳妇了。
沈陵作为好兄弟,自然是义不容辞作为迎亲人。王氏从扬州府嫁过来,他们得去扬州府迎亲,沈陵也再一次见到王大人。
王缯对他印象还很深刻,每回用起表格,他就会想起沈陵,因为敬献有功,王缯提了级,如今是从四品,官路通达得令人嫉妒。
王缯自然是知晓他拜了文先生为师,当时他便想这孩子有点眼力见和心机,能拜上文先生,至少一个举人不用愁,这回见面,果真已经是举人了。
两个人聊了几句,沈陵不是当年的青涩少年了,如今身材修长,面容清俊,想当初为了找人指点,多看几本书,把表格给了王大人。
王缯对他还心存好感,当初留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这样执着坚定的孩子,王缯后来都没遇到过。
王缯笑着问道:“你家中怎还未给你婚配?”
沈陵道:“我如今一直在外游学,还是想一心读书,若有了妻儿,便有了后顾之忧。”
王缯望着他腼腆的笑容,心里头有几分意动。
文常敬陆陆续续也收到了徒儿给他寄过来的书信,有杂碎的琐事,也有他一路的见闻所感,文常敬都看得津津有味,然后再拿给梁氏看。
梁氏看完笑着说道:“阿陵这孩子可真有趣,就一个肉包子都能被他说的跟个蟠桃似的。”
文常敬笑着说道:“对吃的太上心了。”
“你不也好这一口?”
文常敬抱怨道:“你这不堵我一下不舒服是不是?”
梁氏笑了笑,半晌想起来问道:“最近泽哥儿他们怎么都不来了?”
文常敬悠悠道:“还能如何,不想来了呗。这几个孩子啊,被说几句就面子挂不住,做学问,最忌讳好面子,看看陵哥儿,当初若是好面子,我如何会收他。泽哥儿他们啊,学问来得太容易了,从小就被送去读书,不是自个儿求的学,是大人们求他们学。这自然就不一样了,差距大着呢。”
梁氏也叹了口气,几个外孙有连秀才都还没中的,就做学问的态度,梁氏这个妇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