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平看了看三妞,道:“以后啊,咱们儿子若是能像舅舅就好了,我们齐家缺读书这根经,还是像你家好。”
三妞笑着说:“咱们哥儿以后一定要送他好好念书,不说像他舅舅这样,好歹也能有个功名。”
齐子平也是这般想的,他以前不爱读书,如今看看,还是读书人吃香,若有个功名,谁敢瞧不起,连他弟弟连个秀才都还没中的,才不过是个童生,他娘的心就已经偏了,还好他岳家给力,爹拎得清。
不光是齐家三房,齐老爷也是春风得意,他干儿子中了进士,齐老爷用沈陵的名义给寺庙捐了一笔钱。
齐家这几年发展迅速,和纺织机孝子机脱不开关系。沈陵中进士的消息一传开,来找齐老爷打交道更多了,都打着什么主意齐老爷清楚得很,他就闭门谢客了。
齐夫人不解:“这送上门的生意不做你这是闹哪出?”
虽然闭了门,可齐老爷这些日子的心情一日比一日好,如今逗着他买回来的鹦鹉,道:“他们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啊,可别被这些蝇头小利给糊了眼睛。”
齐夫人心里打鼓:“难不成会影响陵哥儿?”
齐老爷道:“这倒不至于,他们来找我哪里是真想和我谈生意,不过是想通过我,搭上陵哥儿。咱们家这几年这么好,靠得是谁?”
“陵哥儿啊。”
“这不就是了。我们是陵哥儿的干爹干娘,但说到底还是干亲,这情分总归会淡的,往后陵哥儿去了京城,我们在建康府,时间一长,再深厚的情分也会淡的。俊哥儿和陵哥儿自小一起大,咱们家和沈家至少还能有一代的情分,这情分长起来不容易,坏起来却容易得很。”齐老爷怕妇人误事,还是细细和她说来。
齐夫人恍然,心理暗道一声幸好,没被那几个太太的吹捧吹昏了头脑。这情分肯定得用在刀刃上,可得为后代考虑。
齐老爷慨叹道:“谁能想到当初那孩子竟然真中了进士,年仅二十岁的进士。你瞧瞧,就当年一份心意,给咱俊哥儿多大的好处,我想着以后要是还有合适的年轻人,我就资助些赶考的路费,像陵哥儿这样的毕竟少数,我权当行善积德。”
齐夫人如今可全听他的,心里是服服帖帖。
齐老爷笑着瞥一眼齐夫人,笑着说道:“谁当年还说‘能中状元探花不成’?”
齐老爷模仿齐夫人的语气,自己先笑了起来。
齐夫人气闷,嘴硬:“我哪有这么说!”
沈陵他们做的是官船,快速而且安全,正好如今是春汛,顺流而下,到建康府的时间比预计要短,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沈陵他们阔别了一年,迎着风都湿润了眼眶,一想到以后远在京城,也不知多少年才能回来一趟。
汤鸣则当场就写了两首诗,一首是中进士后的衣锦还乡的喜悦,一首是思乡之作。沈陵都忍不住写了一首诗,记录一下这一刻的心境。
大家在府城下了船,一上岸知府大人就派人来接他们了,即便他们想快点回去,但知府大人毕竟是一府的父母官,以后他们入了官场,指不定还会打交道。
知府特设宴席,恭贺他们中进士,这也算是他的政绩。更何况以后大家都为官,人脉也是很重要的。
沈陵是这里面名次最靠前也是最年轻的,又得皇上赐字,汤鸣则是汤家的嫡孙,知府待他们很是关切。
自打这中进士后,沈陵也参加了不少宴会,不少宴会都会有女人助兴,若是有人瞧中了,主家也是说送就送。虽说不做什么,可沈陵还是不太接受。不过如今身在这个位置上,也是身不由己,他管不了别人,只能管好自己。
知府还想送他们几个女人,沈陵是立即回绝的,他的理由也很足,下下个月就要成亲了,这倒也理解。
汤鸣则和严清辉可真是犯了难,沈陵知道他们不是为难收下这两个女人,而是觉得阔别家里这么久,回来还带别的女人对不住妻子。
在古代,他们这样的应该算是古代的好男人了,上进不贪恋女色。但沈陵知道,他们到底还是男权社会下长大的,认为男尊女卑、一夫多妻是理所应当的。
还好两个人也是及时回绝了,三个人到了建业县,知县大人也同样宴请,又是不好回绝,当地父母官得打好关系,他们不在,也能关照一下家中。
几番波折,沈陵终于回到了村中,沈全和方氏提前回来做准备,沈陵中进士过后的流水席、祭祖,还有亲事,两个人恨不得多长出一双手。
沈陵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