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算是比较佩服的,他并非一腔孤直,他不收下面的贵重之物,却也没让人记恨他,这么多年来,金大人只见过一个沈孝原。
金大人往后靠,唔,孝原家的椅子真舒服,道:“那我可得好好品一品。”
两人聊了一会儿淮南府今年的状况,今年的庄稼比去年的还喜人,已经预见了是个丰收年,沈陵做了一会儿铺垫,状若无意问道:“大人,我前些日子去了趟舜耕山,这舜耕山的景致倒是有阴阳面,有些地方草木茂盛,有些地方却是草木稀疏。”
金大人眯着眼睛尝酒,道:“土壤问题吧,舜耕山我也去过,它后山一块好似是不太丰茂。”
沈陵是觉得金大人应该是不知情的,金大人虽是老狐狸,但这事情若是金大人想要隐瞒,他这样刺探,金大人肯定不是这样的反应,人都是有破绽的。
沈陵就更疑惑了,这背后到底是谁呢,金大人那边他到底要不要说。
本着在官场上留一个心眼的原则,沈陵还是暂时先不说,指不定这件事情牵扯太大或是有他惹不得的人,沈陵可能会收手,还是再看一看。
八月,新皇正式登基了,新皇掌控了大局,朝中的局势稳定了,宣布大赦天下,并且削减今年的税赋。
对于百姓来说,这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今年还是丰收的一年。
沈陵向齐王打探一下朝中的情况,顺便问了一下淮南府以及淮南府周围几个府城官员的派别问题,思来想去,沈陵觉得可能不是他们淮南府的人,根据下面人查看的情况,马车是运往别处的,虽然也有可能是掩人耳目,但是淮南府他没有可疑的对象。
只能向别的府城延伸,庐州府是直隶州,同官位官员都会比淮南府大个一级,但如今没有省会的概念,所以淮南府不归庐州府管辖,只是巡抚设在庐州府,他们的上司是巡抚。
巡抚行政权力不大,主要是监督权,监督他们这些地方官。
沈陵手下的人还有能力都有限,沈陵查到那些煤渣送往淮南府边上的一座山,消息就断了,幕后的人沈陵根本查探不到,他们肯定经营了很久,才会形成这样慎密的模式。
沈陵也摸不透背后的人想做什么,如若是为了盈利,却也不像,送进深山老林当中能做什么?
九月秋收,沈陵把心思都放在秋收上,他得到下面去巡视,今年的赋税征得容易一些,只要勤快些,都能够丰收,再加上减了税,拿得出来。
下了地方,他对重农抑商有了更深刻的了解,虽然他希望能经济发达,但是农业这个根本一旦动摇了,商业更加发展不起来,只有生产力发展到一定水平,农业上可以用较少的劳动力完成较高的生产,并且资本主义萌芽产生了,越来越多人从农业活动中解放出来。
但现在,如果太多的人离开农田,不光是税赋的问题,更是粮食的问题,没有那么多人种,却有那么多人要吃。
下面的官员对他也很信服,如今淮南府收成明显比往年好很多,尤其是引流过去的村庄,良田灌溉的问题得到了解决,沈陵下去视察的适合,一村的人家都想给他送菜送肉。
“大人,当初多亏您让我们挖渠,咱们村这两年地里头越长越好。”
“当初草民还怨官府又征劳役呢,现在想想真是草民不知好歹。”
没什么比自己作出的政策得到肯定更让他感到鼓舞的。
沈陵从下面视察一番回来,一家人都洋溢着喜色,文以苓又有身孕了!
方氏道:“这孩子生的时候就不是好时候,生完就热了,孩子他娘遭罪。”
沈陵对于坐月子不能洗澡这个习俗是不太认可的,但现在这个医疗水平,沈陵也不敢拿妻子冒险。
文以苓这一胎还很乖巧,母体没什么孕期反应,而且文以苓皮肤变得很好,大家都觉得可能是个姑娘,沈陵是很高兴,这样也算是儿女双全了,但基于沈全和方氏之前的想要孙子的话,沈陵怕文以苓多想,非常明确表示希望肚子里是个闺女。
“咱闺女今天乖不乖?”沈陵摸了摸文以苓还没有起伏的肚子。
文以苓忍不住笑了笑,道:“她还没到皮的时候呢,你一直念叨闺女,若出来个小子怎么办?”
沈陵说不上来。
文以苓见他吃瘪,笑容更大了一些。
沈陵道:“可惜咱们当初给年年做的东西都在京城,老二就只能委屈委屈了。”
沈陵有些遗憾,这个孩子在他比较忙碌的时候出生,还不知明年会在哪里,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