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就在他得回扬州府考。
送走了弟弟,文以苓还忧愁了好几日,家里家外的事务很快就让她忘却了。
家里有了两个男孩儿,便是痛并快乐着,两个男孩若是闹腾起来,真是折腾坏了,可真要是少一个,又觉得哪儿都不得劲。
随着安安的长大,哥俩的感情也愈来愈好。
“安安!你又赖皮了,快点起来。”年年的声音从屋里头传来。
“哥哥......”
沈陵推门而入,年年见着他告状道:“爹,安安今天又偷懒了!”
由于安安太懒了,体重有点超标,是个小肉墩,大人们觉得胖是有福气,沈陵还是觉得不怎么健康,尤其安安不爱动。
沈陵就给年年布置了个任务,每天带安安玩蹴鞠,他给两个孩子做了个小球网,平时也会有同龄的小孩子来家里一起玩蹴鞠。
安安会走了之后,还是喜欢坐小推车,不爱自己走,沈陵为了让他动一动也是费尽心思。
安安穿着简单的爬服,一屁股坐在毛毯上,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多少人被他这幅可爱的模样给骗了,沈陵可知道他这儿子肚子里的墨水。
“安安,为什么又不高兴动了?不听哥哥的话是吧,那以后的糕糕就没有了哦。”沈陵弯腰把这个小胖墩给揪起来。
安安撅起嘴,不情愿道:“安安累了~要糕糕。”
沈陵捏了捏他敦实的小屁股:“想吃糕糕就要跟着哥哥动一动知道吗?”
安安知道自己撒娇的这一套在沈陵身上行不动,闷闷不乐地从沈陵身上滑下来。
沈陵开始考查年年今天的功课,他今年六岁了,启蒙基本上结束了,沈陵有点想送年年进私塾,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正是要建立社交的时候,可惜淮南府没什么好老师,再加上沈陵的身份特殊。
如果他经常外放,对孩子的教育其实不太好,不太稳定,明年他又不知道会调任到哪里,所以今年沈陵打定主意要回京城,也让岳家以及好友帮忙走一下关系,能把他调回来最好,降级回京都没事。
沈陵在淮南府已经五年多了,对这个地方也是有感情的,但他不可能一直留在淮南府,连待两任已经非常难得了。
在他的手下,淮南府的粮食产量逐年在增长,沈陵鼓励适度开荒,这些年淮河也没有再泛过水灾,引流灌溉保障了农田用水,这也是沈陵所骄傲的。
但沈陵也是都短板的,他也并非全能的,选择回京城还有一个原因,处理地方复杂的人际关系太累了,而且有些时候有违内心的想法。地方的世家不好得罪,而世家子弟犯了罪,有时候却不能直接治罪。
这是沈陵最难受的地方,司法是无法绝对公平的,他警告过各个世家约束好自家的子弟,也是后来府城百姓的拥护以及陈老将军给了他底气。
如果再换一个地方做知府,他又将面临一个新的未知局面,从零开始。沈陵是很愿意做民生工程的,但他没办法只做这些事情。
这就是行政、司法混在一起的弊端,再三权衡,还是回京城更好一些。
就是不知圣上如何安排,如今圣上早已不是当初的太子,掌握了天下大权,把握了朝政之后,也逐渐树立了自己的威严,三皇子和四皇子的党羽杀的杀,贬的贬,如今应该叫三王爷四王爷,圣上遵从先皇,没有杀他们,把他们圈禁了起来。
朝中皆夸赞圣上仁义,圣上的仁义却不会分给那些逆党。
胡玮当初跟随三王爷,不可避免地卷入其中,还好曾跃给胡玮求了情,胡家最后只是被贬为庶民,三代内不得科考,还是有希望的。
皇权斗争总是有胜利有失败的,谁也别嘲笑谁,毕竟谁都无法保证自己永远是笑的那个。曾跃的做法,沈陵还是很敬佩的,当年两个人可是水火不容,曾跃还能为胡玮求情,也算是同僚一场。
曾跃如今便翻了身,官居三品,天子近臣,在他们同年当中算是领头羊了。不过沈陵没好意思走他的门道,毕竟当初曾跃受打压的时候,他也没帮什么忙,如何好意思在他发达之后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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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淮南府的煤矿主要供给了江南几个府城,若让信远大将军回来,这煤矿该由谁来接手?”
圣上唔了一声,问道:“淮南府的知府,好似是叫沈陵吧?”
圣上隐隐有些印象,他做太子的时候,这人还籍籍无名,曾跃倒是给他举荐过几回,当时他迫于形势无法招揽。下了地方,倒是给他办了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