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支持他,圣上也得卖他一个面子,想想也觉有道理:“宋爱卿所言极是,不过,这通商该怎么通,通些什么,还望几位爱卿商议出个章程来。”
朝中因出使之事争执了几个来回,上面放出通商的一些消息,牵涉到利益的世家立即倒戈了,此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这仅仅不过是一个开端,由谁出使,派哪些大人,出使哪些国家,都将是问题。
沈陵预计,到真正能出使,可能要到年底或者明年年初了,今年已经过半了,准备一下也需要半年,首先船只要到位,更不用说各种物资、还有随行的商船,其次人选也很难定,除了一个钦差大臣,还需要保驾护航的,若不然在海上遇到了危险如何是好。
此次出使藩国是他提出来了,沈陵每日都忙得像陀螺,不仅是虞衡司的事情要处理,还要一同商讨出使一事,圣上暂且定下了两个人,一个是皇亲贵族,主动愿意出海,大抵也是想博一场权位。一个是擅长水战的丁将军。
此次出使,必定是要最好的船只,造船署开始忙碌了起来,先前沈陵让他们改进地方,现在正好可以用在海船上,通商,通哪些货物亦是需要商讨,织造是已经确定的,沈陵还需要同织造世家去谈判。
他恨不得再分出一个人来,最愧对的自然是文以苓,尤其现在两个孩子还不在。
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位沈大人定是前途无量,从这入宫的频率便知道了,京城最是趋炎附势,沈家的门口热闹极了,文以苓是应顾不暇,哪有空寂寞!
连文家也水涨船高,多少人称赞文平昌挑女婿的本领,当初沈陵在那一年进士当中要说多有名气可真是未有的,比起那些出香门第出生的,还差不少底蕴,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文常敬亦是被人称赞慧眼识珠,若非文常敬如今年纪大了,怕是不少人家想塞孩子给他教。
江氏似是出了一口多年的恶气:“当初你出嫁时那些人的嘴脸我可都还记得呢,如今又是一副嘴脸。还好阿陵争气,这一步步让她们是一年一副嘴脸!”
文以苓笑着说道:“娘,您怎么还没出气啊,咱们家关起门来过日子,他们什么嘴脸,我还真没在意过。”
以往哪有今年爽快,往年女婿升了官,他们也不过是不敢说她闺女低嫁,哪有如今巴结着爽快。
文以苓刚嫁人的时候,和以前嫁得好的姐妹渐渐没了联系的时候,是有些失落难过,但夫家对她好,渐渐又有了孩子,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没什么不好的,也没有外人打扰,反倒是如今,文以苓才担忧呢。
但“高收益”也代表着高风险,沈陵露了锋芒,即便不树敌,也碍着不少人了。也好在沈陵这么些年一直很小心谨慎,基本上没什么把柄,家中人少更没有什么事情了。
即便如此,沈陵还是能感受到做事情时受到了阻挠,果然朝堂之上,哪能让他这么顺畅。
通商一事交由沈陵负责,主要还是纺织品和茶叶,这是最有代表性的。沈陵打算亲自下江南同江南的世家谈一谈,带多少货物,定多少价格,细节之处才是最繁琐的。
出海的物资一点点办起来,工部是最忙碌的,物资基本上都是他们准备的,一直到十月份,船只都准备完毕,一艘大的主船,还有作战的小船以及运送货物的。
圣上宣布,明年二月份派使者出使藩国,以示两国友好。
沈陵这才有休息的时间,这几个月来,他几乎在各处打转,人都瘦了一圈,两个孩子回京后,几乎没怎么见到过他。
在使者还未出京之前,沈陵也不敢放松警惕。
今年年底严清辉回京述职了,一别七八年,沈陵都不敢认面前这个略显苍老的男人,严清辉似是知道他所想,目光还是那般清正,笑着招呼道:“阿陵,你还是老样子啊,鸣则倒是胖了不少。”
汤鸣则盯着他鬓角的几根白丝来回看了好几眼,道:“我这才叫正常的,清辉兄,你太瘦了。”
严清辉笑得时候眼睛周围的皱纹很是明显,到:“我如今和你们走在一起,估计没人觉得我们是同龄人。”
沈陵道:“我本来就比你们小一些。”
“阿陵这走出去,二十来岁都有人相信吧。”
沈陵觉得这还是有些夸张的,毕竟他在地方做事情在京城又各种操劳,也不会显年轻到哪里去,看着严清辉,他就明白了他在地方有多拼命,才能在短短几年内,升到正五品,沈陵是佩服的,他们一同下放,严清辉的起点是比他要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