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叔叔下次再给你买。”
叶青徐这时只顾着看江小鱼吃东西,哪里还有先前看见亱莲时的警惕,闻言柔声附和:“叔叔也给你买,你喜欢吃中式的还是西式的?我见里德欧那边吃得多,叔叔明天就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一个晚上的时间,江小鱼莫名其妙又多了个叔叔,他用脚趾抓了抓拖鞋,尴尬到有种想变回猫身钻进被窝里的冲动。他将蛋糕推了推说:“不用的……叶先生你也吃吧。”
叶青徐忙点头,嘴里说着好好,只是稍稍挖了一勺放进嘴里,便又抬头盯着江小鱼。
亱莲看这小猫已经在炸毛和想要逃避的边缘,拉开椅子起身说:“天色不早了,我见叶先生开车来的,能否送亱莲一程?”
叶青徐也知不能赖在这里,他尚不知江小鱼的过往经历,此刻若是贸然领了关系,不知道小孩会是个什么反应。
他勉力笑了一下,冷静下来说:“那我便一起告辞了。”
江小鱼稍稍松了口气,跟在两人身后:“那你们注意安全。”
出了院子,两人在路上走着,气氛一时沉寂。
亱莲说:“叶先生不介意的话,我这里有小鱼的资料。”
“亱先生为何会有小鱼的资料?又为何要调查江小鱼?”
亱莲瞥见叶青徐探究的目光,淡淡道:“我和小鱼的事自是我们的事,我只问你需不需要。”
叶青徐抿了下嘴,眸光很深:“劳烦亱先生给我。”
变回猫形
叶青徐身上还穿着在江小鱼那里换上的短袖短裤,他停在江小鱼家门口的不远处,就那么坐在路边,成宿地翻着那几页资料。
看到江小鱼因家庭暴力在九岁时被福利院领养,他哭得难以克制,心都要碎掉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纸页上洇开一片片水渍。
九岁,那么小的年纪,本该无忧无虑地被父母宠爱,可他的孩子却被人暴力殴打,掉落江水。他怎样承受了那些拳打脚踢?又是怎样在恐惧和绝望中煎熬?
一想到他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度过了许多无比悲伤的日子,叶青徐的心就像被刀绞般疼痛。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踉跄着朝江小鱼家走去,不敢敲门,不敢说我是你的父亲。他该怎么告诉这个受尽了苦难的孩子过往?告诉他是什么造成了他们父子分离二十多年?
他想到这里,恨意几乎要将他吞没。李寿海的背叛和欺骗,让他失去了亲生骨肉,也让江小鱼失去了父亲的庇护,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
叶青徐靠在门边,颓然滑坐在地上,他紧紧攥着那几页纸,指节用力到发白。
这时,有一只狗听见哽咽声凑了过来,它认出了这是和老大长得很像的人,汪了一声道:“你怎么了?你是来找老大的吗?”
可惜叶青徐听不懂狗话,他擦了擦泪水,顺着栏杆缝隙往屋子里看去。
天就要亮了,微蓝的晨光笼罩下,许多双眼睛正好奇地看着自己。他没养过动物,对动物也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可在此刻,他的心里无比感激,在那些悲伤的日子里,或许是这些动物,带给了自己的孩子些许慰藉。
他深吸了口气,一丝困意也无,起身走向车子,眸色在曦光中发亮,他找到了他的孩子,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江小鱼醒时第一时间看了眼手机,发现上面有一条宠物医院在凌晨三四点发的信息:狗的情况稳定,已经清醒了,可以白天过来看。
紧绷了一夜的心终于松了口气,江小鱼脱下睡衣,光溜溜地坐在床上等着猫将更换的衣服叼给自己。
“小狸,我背后有什么东西吗?”他想着叶青徐昨天奇怪的反应,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胛骨。
半耳狸将t恤递给江小鱼,随后跳上床,两爪趴在江小鱼的背上眯着眼往上瞧,它也不懂胎记什么的,喵了一声:“红色的,小小的包。”
见多识广的老猫描述着:“像花朵一样,一角钱大小。”
江小鱼又摸了一下,平平的并没有凸起,也没往心里去,打算过几天见到叶青徐的时候再问一下。
正给猫狗喂早饭,便听见狗说:“老大,那个跟你长得很像的人天没亮的时候来了。”
江小鱼拿着勺子一愣:“来做什么?”
狗当然不知道,吧嗒着盆汪道:“狗看他哭了,然后他就走了。”
江小鱼心里奇怪,想象不出那样有风度的长者会在自己的门前哭泣,但他太忙了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