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捱到日落,萧麦意识到曙光已近在眼前。
“只要时间一到,我就切换身份……”
就在萧麦等待最后的倒计时时,忽有两个捕快冲入房间,七手八脚,把萧麦抬上了担架。
“你们……带我去哪儿?”
“要死,死自己家去,别给我们找晦气。”两人手脚很麻利,一口气就把萧麦抬出去老远。
“可是……”
“可是什么?别当破了案就了不起,狐假狐威,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人!”一个捕快粗暴地打断了萧麦。先前,薛徐严三人办案时,对他呼来喝去,对萧麦却颇有礼遇,当时就让他嫉妒得发狂,更别说后来,萧麦真帮捕门把案子给破了,在梧都县出尽风头,更是让他妒火中烧。这会儿,他越想越气,索性将双手一翻,把萧麦硬生生掀下了担架。
另一个同伴见状,便用一种很招人嫌的语气,阴阳怪气地说道:“他都快死了,你还摔他干嘛?”
萧麦瞬间听出,这个阴阳怪气之人,就是当初敲诈自己的捕快。
王无忧灭了县衙三分之二的捕快,居然还是让他成了漏网之鱼!
因嫉生恨的捕快,这会儿更加嚣张:“我不仅摔他,我还打他呢!”
见萧麦正以侧卧的姿势,蜷在地上。他两步冲到跟前,抬脚就往萧麦受伤的腹部又踢又踩。
“咚咚——”
几脚下去,伤口崩裂,血水涌入食道,让萧麦大口大口地吐血。
那字面意义上肝肠寸断的疼痛,直冲萧麦的天灵盖,让他晕眩的意识恢复了清明,紧接着,心中灌满怒火,口中吐出了两个沾血的字:“你敢——”
“怎么,不服,还以为有人跟你撑腰?”那捕快蹲下身,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摁住萧麦的双眼,像要随时把眼球捏爆一样,挑衅地说道,“哈哈,捕门的三条狗已经走了,你没人管了。乖乖地喊一声爷爷,爷爷我就心疼你,不打你了。”
“扑——”萧麦拼尽力气,一口鲜血喷在了他脸上。
捕快没想到,萧麦居然还能反抗,先是一愣,随即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蹭一下站起身:“我杀了你!”
“咚——”
话音未落,疾驰而来的红鬃马,一头将他撞飞出去,落地后当场不省人事。
当初敲诈萧麦,这会儿有阴阳怪气的捕快,见状就要拔出刀来,可刚摸到刀柄,红鬃马就一蹶子踢中他胸口。
他“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剧烈的疼痛已经令他大脑宕机,意识一片空白,全身动弹不得。
可他不清醒,红鬃马就帮他清醒,上前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
“咔嚓——”捕快的臂骨应声而断。
“啊!”他惨叫一声,抬起另一只手拍打红鬃马,结果红鬃马撂起蹶子,四蹄狂奔如飞,拖着捕快就往前跑。
古人的衣物很脆弱,路面又极其坎坷,血肉之躯根本承受不住与地面的摩擦力,区区几步路,捕快的屁股,已经血肉模糊,疼得吱哇乱叫。
“救命,救命!”
“饶命,饶命啊!”
红鬃马把捕快拖回到萧麦跟前,才松开口,这会儿他已只剩半条命,除了“饶命”什么都不会说了。
此时,嫉恨萧麦的捕快,见到同伴的惨状,也起身要跑。红鬃马上前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他一跑它就踹,如是三番,捕快知道自己跑不掉,只好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
“马哥,先这样吧,留着他们的命,还有用。”
萧麦很想杀人,但眼下还有比杀人更重要的事情——求生。
红鬃马与萧麦心意相通,用嘴捡来担架,丢到那捕快跟前。
“你们两个,抬我去王大娘家。”
“是,是!”那捕快赶忙喊起同伴,然而,他的同伴被咬断一条手臂,又被拖得浑身是血,整个成了废人,根本没办法抬担架。
他只好忍着剧痛和屈辱,独自把萧麦背到了王大娘家中。
命案告破,真凶伏诛的公告,已经贴了出去,消息也很快传遍全县。
王大娘一家,见到告示后,先是聚在一起大哭了一场,之后,王大娘想起,萧麦跟一个锦衣捕快,前脚问过王无忧的线索,后脚案子就告破,明白他在里面立了大功劳。
于是,王家准备好礼物,想要上门感谢,却得知萧麦重伤不能得见,只好无奈返回。谁知,萧麦竟主动来到了自己家。
“萧麦,你怎伤成这副模样?快,快去请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