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大比时,他在季云宗的藏书阁撞见的黑影,其手上的图纸与颜离山的标注一字不差。
看来,窗藏书阁的黑影是宣木。
亦彻底坐实了十七年前,是颜离山放出幽冥的事实。
如重锤狠狠地锤在心头,容瑟身子后退了好几步,僵在了原地。
——他鞠躬尽瘁效忠近两世的师门,居然是杀他爹娘、屠他族亲的凶手!
从未有过的尖锐疼痛,在身体内部轰然炸‖开,容瑟的大脑一片空白,紧绷到了极点的神经猛然痉‖挛皱缩,让他连耳朵里都满是细碎的嗡鸣。
那他前世做的一切算什么?
他拜在仇人宗门里,十几年兢兢业业,为仇人的宗门劳心劳力,甚至…为一份莫须有的感情,丢掉了性命。
容瑟仿佛被埋在了一个无尽的深洞里,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勒住他的喉咙,呼吸都是一种沉重而艰难的负担。
难怪颜离山看他不顺眼,处处苛待他…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前世他很多的不明白之处,都得到了解释。
容瑟紧紧地阖着眼,长睫如蝶翼般抖动着,心中的情绪翻涌。
腹腔内剧烈翻搅着灼烧感,他撑着榻沿,指节寸寸泛白。
—
魔域外。
黑云里噬人的魔气翻滚,密密麻麻的魔族隐在黑云中,浑身充满戒备,如临大敌般盯着凌空而立的男人。
望宁如履平地,单手持着用灵力凝聚而成的剑,扑面而来一股幽深森严的寒意,犹如冲破牢笼禁锢的猛兽,周身倾泄着危险至极的森寒戾气。
“挡路者,杀无赦。”
男人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北风,冷漠而无情,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冻结成冰。
身外身
魔域内。
魔侍端着精心准备的膳食进入殿中, 步履微微一顿,环顾殿四周。
——似乎有哪里的布局不太对。
但魔侍不是经常在殿中服侍,并不清楚殿内的具体摆设位置,便没有放在心上。
他放轻呼吸, 看向端坐在榻上的青年, 对方的乌发流泻如瀑, 散落在周身, 不知在想什么, 留影石滚落到一侧,堪堪悬在榻沿上。
魔侍放好膳食,小心地拿起留影石,送到青年眼前,耳后又爬上一片红晕。
容瑟侧眸瞥了他一眼,莹白如玉的手缓缓从流云袖中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