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两人守着,其他人跟我去仓库搬酒,闹他个不醉不归!”
柴房很快安静下来,一直到凌晨天色将明,柴房外再度传来动静。
两个抓着酒壶的大汉红光满面走到柴房,驱赶走守门的人:“去沾沾喜气,换我俩来守。”
两人靠坐在地上,吐息之间,浓郁酒气弥漫:“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担心随时会变成怪物。”
“真他娘的像是一场噩梦,要不是魔物,老子一家老小还好生生的。”
酒气盘旋在胸口,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焰火,两人越骂心头火气越旺。
左侧的大汉猛地砸烂酒壶,推开柴房门。
青年骨瘦如柴,正静静地躺在地上,身上的白衣污渍斑驳薄薄的一片,犹如盖在一段枯木之上。
大汉大步上前去,抓住他的领子,拖着他到门口,取下插在房门上的火把,逼近他的眼睛。
容瑟摇着头要躲,大汉改抓住他的头发,强迫地固定他的头往火苗上按。
火苗窜进容瑟的眼睛,眼泪止不住流出,他唇瓣张开,发出支离破碎的哀鸣。
大汉忽然又甩开火把,扑到他的身上,大手死死掐住他的脖颈,巨大的恨意在胸腔里横冲直撞,赤红的双眼看不到一丝理智。
“去死!”
“魔都该去死!”
容瑟气息微弱,大睁着失去焦聚的眼睛,眉头痛苦地皱紧,眼泪濡湿了卷翘的眼睫,湿重地黏成一缕一缕。
“——住手!他是仙长指明要的人,不能杀他!”后一步进柴房的男人被大汉的疯态吓得酒醒了大半,跌跌撞撞拦住大汉。
大汉眼中的红渐渐退下,看到身‖下奄奄一息的青年,脑子嗡的一声,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柴房。
留下的男人想追上去,酒气重新冲上头,他手脚虚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都他妈是些什么事儿啊。
他口齿不清不楚的骂着,转回头想去看看青年死了没,呼吸陡然一滞,双眼发直。
青年仰面蜷在地上,他的身躯微微地颤抖,裂泛白的嘴唇无声地嗫嚅着,长长的睫毛在眼尾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面色霜白伶仃,皮肤更是白,冰雪堆砌的似的。
乌黑的发丝凌乱的散落在地上,到处都是,整个人看上去既脆弱又充满了凌虐美。
垂落在身侧的手,手腕上横亘着深深的疤痕,但手指修长,骨节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