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连忙放开大头,上前接住他,横抱起他,轻轻放在玉榻上。
“师兄放心,很快的。当是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容瑟神思迷离恍惚,眼睛里仿佛飘荡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温玉说了些什么,他根本听不清楚。
他脑子里昏昏沉沉,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似乎看到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温玉的后面。
“记住你说的话。”温玉替容瑟理了理衣摆,头也不回地对立在门口的男人警告道。
望宁没看她一眼,目光晦涩地望着玉榻上的青年,两侧颈线条凌厉,喉结凸出明显,被院中的光影一晃,犹如在暗夜中蛰伏的嗜血恶鬼。
温玉没注意到,她深深地看容瑟几息,转身关上门,抱着大头利落地离开庭霜院。
房中寂静下来。
院外白梅片片飘落,院中淡雅的青竹香逐渐在空气中溢散开。
容瑟无知无觉地躺在玉榻上,长而卷翘的睫毛遮掩住清冷的眼睛,层叠白衣之下是白皙若冷瓷的细腻肌肤,隔着宽大的流云袖,隐约能窥见修长匀称的四肢。
立在门口的高大健硕身影,一步一步向玉榻走去,粗大的喉结滚动着,血一样红的眼瞳里,欲‖望沸腾翻滚。
心甘情愿
男人停在玉榻前。
黑红的眼眸紧盯着榻上的人, 高大的身躯在榻沿坐下,缓缓地伏低下‖身,紧实的手臂颤抖着,大手揽住榻上人瘦削的肩背, 紧紧地将人拥入他的怀里。
望宁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紧攥住, 疼痛翻搅得他无法呼吸。
说不出来的酸涩痛苦, 从他心底翻滚、汹涌地冲到了他的咽喉处,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从来不知道, 容瑟的过去发生过那么多事,本该是惊才绝艳的天才,一生顺遂受人敬仰追逐,却被至亲的人拽下云端。
他甚至一点都不敢去深想,这么多年容瑟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身为容瑟的师尊,一没尽养育他之责, 二没有尽培养他之责,三没有尽呵护他之责,收他入门便不管不顾, 任由他在宗门里踽踽独行。
等他注意到他,目光越来越多的落在他身上,逐渐为他意乱神迷、爱‖欲癫狂,他对他仅剩下排斥厌恶。
还有…幽冥搜出来的记忆。
他放在心尖的人, 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