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城外等着抓住了,搜出了这封信。同谋一共是十个人,现在屠岸夷已经招供了,你们不用辩解了!”
惠公把原信扔在案下,吕饴甥拾起,按信上的名字叫人,命令武士擒下。只有共华请假在家没到,另外派人去抓。在场的八个人都被杀掉。
共华说:“丕大夫入朝,我确实劝过他。让人陷入死地,自己却独自活着,不是大丈夫所为。我不是不爱惜生命,只是不敢辜负丕大夫啊。” 于是不等抓捕的人到,就快步赶到朝廷请求处死,惠公也杀了他。
丕豹听说父亲被杀,飞奔到秦国逃难,惠公想把里克、丕郑父等大夫的家族全部杀光。郤芮说:“罪人不应该牵连到他的妻儿,这是古代的制度;惩罚作乱的人,足以警示众人了。何必杀太多人,来让众人害怕呢?”
惠公于是赦免了各个家族不杀,提升屠岸夷为中大夫,赏赐给他负葵的三十万亩田地。
却说丕豹到了秦国,见了秦穆公,趴在地上大哭。穆公问他原因,丕豹把他父亲起初的谋划,以及被害的缘由,详细说了一遍,于是献策说:“晋侯违背了秦国的大恩,却计较国家的小怨,百官惊恐,百姓不服,如果用少量军队去讨伐,他的众人一定会内部崩溃,是废是立就看您的意思了。”
穆公问群臣,蹇叔回答说:“按照丕豹的话去讨伐晋国,这是帮助臣子讨伐国君,在道义上不行。”
百里奚说:“如果百姓不服,肯定会有内部变故,您暂且等他们变故再谋划。”
穆公说:“我也怀疑这话,他一下子杀了九个大夫,难道众人的心不依附他,还能这样做。况且军队没有内应,能一定成功吗?”
丕豹于是留在秦国做大夫。
这时是晋惠公二年,周襄王三年。
这一年周王子带,用贿赂结交伊、雒的戎人,让戎人攻打京城,而自己在中间接应。戎人于是入侵,包围了王城,周公孔和召伯廖全力坚守,王子带不敢出来和戎人军队会合。襄王派使者向诸侯求救。
秦穆公、晋惠公都想结交周王,各自率领军队讨伐戎人来救周,戎人知道诸侯的军队到了,焚烧抢掠东门后离去。
惠公和穆公见面,脸上有惭愧的神色。惠公又接到穆姬的密信,信中数落晋侯对贾君无礼,又不接纳公子们,很多不对的地方,让他赶紧改正以前的错误,不要失去以前的友好关系。惠公于是有了怀疑秦国的心,急忙班师回朝。丕豹果然劝秦穆公夜里袭击晋军。
穆公说:“一起为了救周王而来这里,虽然有私人恩怨,也不能动手。”
于是各自回到自己的国家。
当时齐桓公也派管仲率领军队救周。听说戎人军队已经撤退,就派人质问戎主,戎主害怕齐国军队的威严,派人道歉说:“我们这些戎人怎么敢侵犯京城?是你国的甘叔招我们来的。”
襄王于是驱逐王子带,王子带逃到齐国。戎主派人到京城,请求罪过求和,襄王答应了,襄王追念管仲帮助确立周王地位的功劳,现在又有调和戎人的功劳,于是大宴管仲,用上卿的礼节对待他。管仲推辞说:“有国、高二位在,我不敢当。” 再三谦让,接受了下卿的礼节后回去。
这年冬天,管仲生病,桓公亲自去探望他。看见他非常瘦弱,就握住他的手说:“仲父的病很重了,万一不幸起不来了,我把政事交给谁呢?”
当时宁戚、宾须无先后都死了,管仲叹气说:“可惜啊,宁戚!”
桓公说:“除了宁戚,难道就没有人了吗。我想任用鲍叔牙,怎么样?”
管仲回答说:“鲍叔牙,是个君子。虽然这样,不能让他执政。他这个人善恶分得太清楚。喜欢好人可以,厌恶坏人太过分,谁能受得了。鲍叔牙看见人的一个坏处,终身不忘,这是他的短处。”
桓公说:“隰朋怎么样?”
管仲回答说:“差不多可以。隰朋不耻下问,在家也不忘公事。” 说完,感慨地说:“天生隰朋,是为了给我做口舌的。我死了口舌怎么能独自存在。恐怕您任用隰朋不能长久啊。”
桓公说:“那么易牙怎么样?”
管仲回答说:“您就是不问,我也要说。那易牙、竖刁、开方三个人,一定不能亲近。”
桓公说:“易牙煮了他的儿子,来满足我的口腹之欲,这是爱我胜过爱他的儿子,还可疑吗?”
管仲回答说:“人之常情没有比爱儿子更甚的。他连儿子都忍心煮了,对您又有什么不忍心的呢?”
桓公说:“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