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可以改嫁别人。”
季隗哭着说:“男子志在四方,我不敢挽留你。但我现在二十五岁了,再过二十五年,我都老死了,还会改嫁吗?我会自己等待你,你不要担心。”
赵衰也嘱咐叔隗,这里就不详细说了。
第二天早上,重耳命令壶叔整理车辆,守藏小吏头须收拾金银财物,正吩咐的时候,只见狐毛、狐偃匆忙赶来,说:“父亲老国舅见勃鞮接受命令的第二天就出发了,担心公子还没走,难以防备,来不及写信,又派了能跑快走的人,日夜赶路,催促公子赶快逃走,不要耽误时间。”
重耳听到消息,大惊说:“勃鞮怎么来得这么快!”
来不及收拾,就和狐毛、狐偃徒步出了城。壶叔看到公子已经走了,只准备了一辆牛车,追上给公子乘坐。赵衰、臼季等人,陆续赶上,来不及乘车,都是步行。重耳问:“头须怎么没来?”
有人说:“头须席卷了仓库里所有的财物逃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重耳已经失去了住处,又没有盘缠,这时的心情,非常忧愁苦闷。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得不走。正是:
忙忙似丧家之犬,
急急如漏网之鱼。
公子出了城半天。翟君才知道。想赠送财物装备,已经来不及了,有诗为证:
流落夷邦十二年,困龙蛰伏未升天。
豆萁何事相煎急,道路如今又变迁。
却说晋惠公原本限寺人勃鞮三天内出发,去翟国办事,为什么第二天就走了呢?
那勃鞮原本是个寺人,专门靠献殷勤讨好来获取宠信,上次献公派他攻打蒲地,失去了公子重耳,只割下了重耳的衣袖回来,料想重耳一定怀恨在心,这次又奉了晋惠公的命令,如果能杀了重耳,不仅能为晋惠公立功,还能除掉自己的祸患,所以纠集了几个力士,提前快速出发,正想趁公子重耳不知道防备的时候,去结果他的性命,谁知老国舅两次送信,泄露了消息,等勃鞮到了翟国,打听公子重耳的消息时,公子已经不在了,翟君也因为公子重耳的缘故,吩咐关卡渡口,凡是过往的人,都要仔细盘问,非常严格。
勃鞮在晋国,还是个近侍的宦官,这次为了杀重耳而来,成了奸人刺客之类的人,如果被盘问,怎么回答呢?因此过不了翟国,只得怏怏而回,向晋惠公复命。晋惠公没办法,只得暂时搁置这件事。
再说公子重耳一心要去齐国,却要先经过卫国,这是 “登高必自卑,行远必自迩”。重耳离开了翟国边境,一路上的穷苦状况,就不用说了。过了几天,到了卫国边境,守关的官吏问他们的来历,赵衰说:“我们主公是晋国公子重耳,在外面避难,现在要去齐国,向贵国借道。”
官吏打开关门让他们进去,飞快地报告给卫侯,上卿宁速,请求迎接他们进城。
卫文公说:“我在楚丘立国,从来没有借助过晋国人一点力量,卫国和晋国虽然是同姓,但没有通盟好,何况是逃亡的人,有什么重要的呢?要是迎接他,一定要设宴赠送财物,要花费很多事,不如赶走他。” 于是吩咐守门的人,不许放晋公子进城,重耳只得从城外走。魏犨、颠颉进言说:“卫侯太无礼了,公子应该到城下责备他。”
赵衰说:“蛟龙失去了势力,就和蚯蚓一样,公子暂且忍耐,不要白白地向别人责问礼节了。”
魏犨、颠颉说:“既然他们不尽主人的礼节,我们就抢掠村落,来维持早晚的生活,他们也不能怪我们了。”
重耳说:“抢掠的人叫做强盗,我宁可忍受饥饿,怎么能做盗贼的事呢?”
这天,公子君臣还没有吃早饭,就忍着饥饿走。过了中午,到了一个地方叫五鹿,看见一群农夫,在田埂上一起吃饭,重耳让狐偃向他们请求食物。农夫问:“客人从哪里来?”
狐偃说:“我们是晋国人,车上的是我们的主公。远行没有粮食,希望求一顿饭。”
农夫笑着说:“堂堂男子汉,不能自己养活自己,却向我们求食?我们是农民,吃饱了才能扛锄头,哪里有多余的食物给别人呢?”
狐偃说:“就算得不到食物,请求赐给一个食器。”
农夫就开玩笑地拿了一块土给他说:“这个土可以做食器。”
魏犨大骂:“村夫怎么敢侮辱我们!” 夺过食器,扔在地上摔碎了。
重耳也大怒,要鞭打农夫。
狐偃急忙阻止他说:“得到饭容易,得到土地难,土地是国家的基础,上天借农夫的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