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安殿中的所有文臣武将俱是双膝跪地,当然,除了秦宗和秦尧白父子两人,秦尧白也只是跟着秦宗弯弯腰而已。
“众卿家平身!”唐临淡淡地开口,虽然唐临是个庸而不昏的皇帝,但这句话却充满了威仪,唐临只是看了秦宗一眼,似乎对这件事都习以为常了。
诸多大臣起身站定。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依旧是伍秋尚那道尖细的声音,伍秋尚话音刚落,便有一道身影站了出来,正是穿着从三品官服的黄师古,现在礼部侍郎。
没错,正是黄师古。
虽然黄师古被秦宗驱逐出靖远道,但回到天安城的他还是靠着黄老太师的萌荫,被唐临封为从三品的礼部侍郎。
这对于刚刚被抄家的黄师古来说无疑是东山再起的机会,虽然只是从三品的侍郎,但却比以前从二品的一州刺史、封建大吏要好得多,因为礼部侍郎是京官。
“陛下!臣有本启奏!靖远王秦宗,虽贵为王爷,但却纵然麾下大将、校尉等人明目张胆地贪赃枉法,视太安皇朝律法为无物。靖远道中,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正四品校尉,都是五花马、千金裘,更别说那些正三品的戍边将军了。臣在靖远道十余年,愿做为人证,指认秦宗,还靖远道百姓一个公道。还望陛下为臣做主啊!”
黄师古说得声泪俱下,充分再现了当初在大街上对着秦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然而秦宗对于黄师古的弹劾也只是微微一笑,原本双手重叠放在腹前的左手已经按在悬挂于腰间的东倾刀柄上了。
“秦宗,你怎么看?”唐临眼中有些笑意,看着不为所动的秦宗,问道。
“小儿秦尧白曾经说过,臣不善于治国,更善于治军。所以靖远道中有一些贪官污吏也是在所难免的,比如现在的黄侍郎、原高闽郡郡守刘赞等等一些人,他们都很贪。”秦宗引用了秦尧白曾经评价过的一句话,而后声音又提高了几分,说道:“但是!若说靖远道的武将贪污枉法,本王不信,也不可能!”
秦宗的自称由“我”变成了“本王”,也宣告者秦宗心中开始燃烧的怒火。
“不可能!陛下,臣此前在靖远道任靖州刺史十余年,深知靖远道底细。就单单是秦宗麾下的一名正四品校尉,都是购办豪宅、金鼎玉食、藏妻纳妾,试问一个正四品的校尉,若不贪污,哪里来的那么多银两?”黄师古很快便否定了秦宗说的话,这也使得唐临对于黄师古有些另眼相看了。他是十分乐意看到秦宗吃瘪的,甚至他还想着要不要再给黄师古升一级,给个正三品的翰林大学士做一做呢!
“敢问王爷!若不贪污,他们一个小小的校尉哪里来的那许多银子!”黄师古得势不饶人,再一次逼问秦宗。
“因为他们是靖远的校尉!”
一道斩钉截铁的声音从秦宗身后响起,却是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的秦尧白。
“哦?小卿家,你这话是何意?难道说只要是靖远道的校尉就可以贪污了吗?”说话的不再是黄师古,而是一直坐在龙椅上的唐临。
秦尧白可以从唐临的语气中感受到唐临并没有发怒,所以秦尧白上前一步,站在秦宗的身旁,开口道:“他们并没有贪污百姓钱财!他们拿的都只是正常的俸禄军饷而已,根据先帝遗诏,靖远武将不纳入太安武将之列,在靖远道中,一名正四品的普通校尉,一年的军饷数量甚至堪比一名从二品的文官俸禄。”
“先帝遗诏?原来如此!”
秦尧白说完后唐临先是一惊,思索了片刻之后方才想起来,唐渊在驾崩前是下达过这么一个召令。
“好!既然是个误会,那就此罢休。朕也不在追究了。对了,秦宗,你今日上殿有何事啊?”唐临终于想起来秦宗还站在那里,先帝曾特许,靖远王秦宗若无事,可不上早朝,但如今秦宗上朝,很明显是有事情了。
“唉!”秦宗叹出一口气,这才开口道:“臣是想替小儿秦尧白要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罢了!”
不说唐临,就连秦尧白都是一惊,但现在在圣安殿中,秦尧白也不好说什么。
“哈哈!这事情看你意愿就行,朕准了!”唐临很爽快的便答应了秦宗的“请求”。
“好了!众卿家还有事否?”
“臣……有本启奏!”说话的却是秦尧白,“先前礼部侍郎黄师古越位鉴权,污蔑我父,按照太安律例,污蔑陷害朝廷大臣,应当革爵罢官。”
秦尧白此言一出,不仅唐临惊了,文武百官更是惊骇不已,黄师古更是手指秦尧白,说不